“师父，李师妹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她怎么了。”全春压低了声音，尽力不让师弟师妹们听到。
“嗯？”苏可可悄悄转头，打量了一眼李蓉。
见李蓉坐在台阶的另一头，一直盯着地板出神，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我知道了。”苏可可借着全春给她打的水将手洗干净，让全春坐到一边去，她则坐在了李蓉身边。
李蓉闷闷不乐的原因很容易就能猜到，毕竟她娘李如霜脸上的巴掌印挡都挡不住，作为女儿的她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练得怎么样？”李蓉是个敏感又有主见的孩子，苏可可想让她自已说出来，没有直接问她发生了什么。
李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练的不好。”
这让苏可可有些意外，她虽然很少亲自指导这几个徒弟，但她只要在院子里，便能看到李蓉和全春一样在努力练习，怎么会练得不好。
“可我刚刚看你的身法，比起原先已经进步很多了，怎么会觉得自已练的不好？”苏可可一步步引导着李蓉说出自已的真实想法。
“因为…我练了这么久，还是不能保护好娘。”李蓉坐在台阶上，双手紧紧抱住了双腿，手指也狠狠攥紧，拉扯着自已的衣裳。
苏可可眼里晦暗不明，李蓉还只是个孩子，要如何能保护李如霜。
“你还小，你娘保护你还差不多。”苏可可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将话说了出来。
“我爹是个疯子，迟早会把我娘打死的。”李蓉将头埋在腿上，声音闷闷的。
秋兴和张绍也察觉到了师姐的异常，不等他们开口，全春便悄悄的将两人带到了院外。
‘吱呀’一声，全春将门关上，院子里只剩下李蓉和苏可可二人。
李蓉抬起头来，眼中蓄满了泪水，她倔强的不愿让泪水流下来。
半晌，她再次开口，声音颤抖的说：
“我爹那个酒疯子，不知道为什么，对师父有很大的敌意，不让我来拜师，也不让娘来干活。”
李蓉尽量让自已保持平静，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他平时就对我娘动手动脚，最近更疯了，开始打我娘的脸，说是为了我娘好，不要她来师父这里干活，我去拦他，他连我一起打，说我是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李蓉拉起衣袖和裤腿，上面也是青紫一片。
“师父，救救我娘吧，她不知道被我爹灌了什么迷魂药，就是不肯和离，我不知道劝了她多少次。”李蓉的声音越来越轻，她知道娘是不会和爹和离的，但望向苏可可时，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可我娘佩服师父，她肯定会听师父的。”李蓉紧紧握住了苏可可的手，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苏可可身上。
苏可可回握住李蓉的手，久久不语。
清官难断家务事，李如霜都这样了还不愿意和离，自然是有她的想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劝服的。
但李蓉这孩子又实在可怜，而且再怎么说也是自已的徒弟，自然是不能再送上门白白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