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似是觉得自己要说的话有些不合适:“我们毕竟头一次来,不知晓这掌柜说的是不是真的,小师父,圣母娘娘真的显过灵吗?”
在寺庙里质疑人家供奉的神灵不灵验,以往有过的显灵是不是真的,确实不大合适。
可小和尚听了却为生气,他迟疑了一会儿,道:“不瞒施主,小僧并非这圣母寺的僧人,是半月前随师父前来的。”
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笑容憨厚天真:“圣母娘娘有没有显过灵,小僧不知,但有许多施主心想事成前来还愿,小僧是亲眼见到的。”
说着,他指了指大殿里比白天只多不少的香客,道:“您看,这些施主都是来还愿的。”
小和尚眼中有些许羡慕和失落,他们的寺庙远比不上这里大,香客也不多,师父带他下山主要还是化缘来的。
唉,他们家菩萨的金身都斑驳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修金身的银钱。
闻言,金剑很是惊讶,他将眼前的小和尚看了又看,心中不免惊疑。
这小和尚分明提到长生圣母了,怎的眼中不见异色?
他注意到的,无情也注意到了。
“小师父,叨扰了。”无情由银剑推着上前。
小和尚应该是头一次离女客这么近,无措得小脸涨红,连连摆手。
无情耐心地待他羞过了,才开口道:“我生了病,心里实在害怕,故而来此求愿。说来不怕小师父笑话,我深居闺中,还是头一回听闻长生圣母尊名。既要求愿,心中自然要虔诚,但我对圣母娘娘不甚了解,恐求愿时冒犯了她老人家,不知小师父能否为我讲讲圣母娘娘的事迹来历?”
“这……”小和尚脸更红了,这回是羞愧的,“当不得施主请教,实在是……小僧、小僧也不知道。”
小和尚四岁就被师父捡回了庙里,十几年来听师父讲经颂文,对佛门供奉也算得上如数家珍,可这长生圣母……他从未听闻过,想来、想来是他没有学到的。
无情佯装惊讶:“怎会?小师父竟是不知?”
小和尚羞愧得快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不少:“小僧、小僧还小……还、还有得学呢。”
大捕头眼中笑意更浓。
金剑和银剑也是忍俊不禁,他们可没想到这样危险的地方会有这样有趣的人。
无情又问:“小师父不知,那小师父的师父呢?”
小和尚抿了抿嘴唇,吶吶道:“师父不让小僧问,说是小僧修得不够,还不是时候。”
师父还不准他随意和圣母寺的僧人说话,担心他扰了他们修行,大殿里念经的时候更是将他打发出来,让他在外面观众生悟心性。
小和尚不敢不从,像一只被淋了雨的幼犬般耷拢着耳朵走了。
他心里藏不住话,无情很轻易地就将这些事从他嘴里套了出来。
大捕头朝灯火尤其亮堂的大殿里看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向想起了伤心事的小和尚道谢,一大两小全无异样地离开了长生圣母寺。
今夜走这一趟很有些收获。
看来,他得想办法见见这位小师父的师父了。
四大名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