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俩简单商量,便由龙女领三藏先行进去,九头虫站在门口迎客。
三藏第一回进水晶宫,见什么都好奇。看着正殿顶上十来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将整间屋子照得亮如白昼,不禁啧啧称奇。
龙女看见三藏惊讶的表情,笑嘻嘻道:“这是之前我和夫君从四海龙宫里窃的,可花了好一番功夫。”
三藏:……感觉您还挺自豪?
穿过正殿步入连廊,长廊上挂着名家字画,三藏看见一幅神女图长卷,运笔行云流水,格调高远绵长,神女姿态风流,不禁足下一缓,停步观看。
目光落在最末的落款,看见“顾恺之”三个字,三藏不由得一怔。
龙女看见这幅长卷,面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那冤家非说这图上的神女像我,又将自己自比为那曹子建,特地从皇宫里偷来送给我。”
三藏又看了一眼题名的《洛神赋》,默默继续往前走。
你们到处偷东西,你爹知道么?
三藏觉得,一会儿见了万圣龙王,还是得想个法子好心提醒一二,免得这两个年轻人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自我。
到了后厅,一面屏风将内屋风景拦住。屏风前立着一尊鱼跃龙门的白玉雕像,雕刻细腻,形象生动,一眼望去便知是好东西。
“这个可是我爹当年第一回得手的物件,从拓跋宏的寝宫偷的。他一直引以为豪,还特地放在这里作为纪念。”龙女悄悄对三藏说。
三藏:……感觉自己入了贼窝,现在走还来得及吗qaq。
这顿饭三藏吃得很沉重,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劝这一家子从善。
但显然,这种道德约束,全场只对他一人有效。
九头虫喝酒喝到尽兴处,不仅将宫里叫得上名号的偷来的宝贝都详细介绍了一番,还起身去拿了一个白玉匣子回来。
“这是三年前我同岳丈大人一同从祭赛国金光寺偷来的舍利子。”九头虫的一个脑袋介绍道。
另一个脑袋无缝接话:“为了保存好,夫人还特地去了大罗天,偷了王母灵霄殿前的九叶灵芝草,滋养舍利子,可以千年不坏。”
孙悟空十分好奇:“你们偷舍利子做甚么?不能吃不能穿,还得供奉着。”
九头虫的第三个脑袋答道:“大圣有所不知,此物乃是佛宝,与一般舍利子大为不同。”说着,将白玉匣子打开。
果然,匣子一开便迸发出霞光万丈,将整个水晶宫照耀得光明四盛。
孙悟空一拍大腿:“好东西啊!”
见气氛到了,九头虫第四个脑袋又绘声绘色讲述了一遍,当时他与万圣龙王是如何降血雨、窃佛宝,听得牛魔王和孙悟空哈哈大笑。
卷帘低声对天蓬道:“很少看见大师兄这么高兴。”
天蓬兀自喝着翡翠白玉汤道:“这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卷帘奇道:“何出此言?”
天蓬道:“天下第一贼首,与龙族第一神偷,还不是相见恨晚?”
卷帘想了想孙悟空当年一身紫金冠黄金甲的由来,恍然大悟。
那头贼头们聊得高兴,龙女却注意到了院子外的一个身影。
小白龙到了院子里,说什么也不跟卷帘进屋,卷帘无奈,只能将他放在外头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