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萦揉了揉眼睛,依旧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韶药本来见势不对就想跑,没成功,被早准备好的春祺捉回来压在了薛薏面前。
“好了吟酒,委屈你了。”薛薏忍着笑意,又转向王萦温柔地将她侧脸的头发理到耳后,道:“抓人,要抓现行,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毕竟未遂和既遂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王萦茫然点了点头,慢慢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教自己怎么对付王扶筝。
薛薏一个冷眼瞥向韶药,她已经吓得浑身颤抖。让吟酒看着剩下的人,春祺压着韶药就到了王夫人跟前,神色悠闲,敛着眼眸低头抿茶,轻轻吹走茶面蒸腾而上的白气。
她没错过王扶筝看到她安然无恙那一瞬的惊愕,和随之而上的恐慌。
“王夫人,这事儿,我可是准备报官了。”
王夫人眉头紧皱看着薛薏身后站着的王萦,衣摆被攥出深深的褶皱,重重跪下。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扶筝会做这种傻事,更想不到王萦阻拦不成,直接将事情捅到了薛薏跟前。她理所应当地想到,不然薛薏不可能全身而退。
若是事成,薛薏自不足为惧,可偏偏……
王萦难道不知道,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始末的时候,王夫人已经给王萦定了罪。
薛薏报官,扶筝一辈子就毁了!
王夫人咬牙给了自己一巴掌,保养得当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刺眼的红痕,“是贱妾治家不严,竟出了这等吃里爬外的下人,王妃如何罪责,贱妾一力承担。”
她是要将王扶筝摘出去,王萦看到即使如此境地,她的母亲依旧无怨无悔护着王扶筝的模样,心中酸意慢慢泛上眼眶。
而王扶筝跪在最后面,一言不发,冷眼看着王夫人替她挡了所有的风雨,只想苟且偷生。
有人愿意挡在她身前,那是她的本事,她为什么要感到愧疚?
“呵呵……母亲,你看看她,一个假货,她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王萦哀从中来,指了指最后的王扶筝,说得悲凉,瞬间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薛薏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还算聪明,知道堵了王夫人避重就轻的后路。
和薛薏相反的是王夫人一把过去将王萦推倒在地,神色凶狠,“她是你姐姐!我是你亲娘!你什么时候能把我们当家人!”
看见她和薛薏站在一起审判自己的家人,她真是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
闻言,王萦绝望地闭上了眼,是他们从来没有将她当成家人,所以永远用最恶毒的想法来揣度她。她何尝不是对这个家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