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这样的事,她干过多回了。
所以还是李初瑶久居在后宅,缺乏了一点想象力。就是害人,手段还分高低贵贱吗?
薛薏歪了歪头,似乎是思索给李初瑶编排个怎样的故事才好,视线落到她无意时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忽然来了主意,两手一拍,“就这样好了!”
一手搭上她的肩膀,边从李初瑶身后绕至身前,边在她耳边轻念。
“郁郁春风度玉门,偷趁云雨种孽根。争教人前瞒得住,珠胎暗结已孕身。”
听着听着,李初瑶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身上冷得发抖,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眼看着空空远方,甚至不敢直视薛薏。
她一心只想着薛苡是个好欺负的,却忘了她身后却有个难缠的。
强忍着身上地颤抖,伸手拽住了薛薏的衣袖,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低头咬牙道:“你别逼我鱼死网破。”
眸中略带疯狂。
原本是随口一说,薛薏确实没想到李初瑶反应这么激烈,狐疑着打量了她两眼,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不要。”薛苡恐惧中带着些许绝望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扯出。
受到惊吓,薛苡在原地呆愣了一阵,慢慢反应过来,语气染上哭腔,怔怔看着不远处对峙的二人,只觉得她们可怕极了。
为什么可以将坏事做得如此理直气壮?
慌乱着转身逃跑,一步作两步,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只能看到她飘扬的衣摆。
薛薏眼神微眯,眸色深沉如水,平静接受了事实。
她被民间称颂的慷慨善良,又被贵族蔑视卑贱如土,但她从来没想过在薛苡面前伪装什么。
这世界所有人都可以恨她怨她看不起她,唯独薛苡没有资格。
她一直都是既得利益者,小时候有娘亲的偏爱,长大后理所应得享受着她的庇护,固执地守着自己心中的净土。
若是有可能,谁不想善良。
李初瑶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她知道她斗不过薛薏,早没有心思再去管薛苡怎么样。
她现在想的是,绝对不能连累了父亲的官声。
巍巍开口,“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殊不知薛薏也是如此想的。
竞争么,要么自己爬上去,要么将对手拖下来。从打定主意送薛从义上位的时候,她就决定对李家出手了。
“简单,让你父亲自愿放弃升迁。”薛薏淡淡道。
李初瑶一瞬间恍然大悟,神色黯然,一把抓住薛薏的手腕,死死盯住她,“就算今天我没有动薛苡,对一切并没有影响对吗?”
她只想要一个答案,证明这一切并非她咎由自取,起码她心里会好受些。
薛薏思索了一番,确实,如果不是李初瑶对薛苡出手,她也会用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