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除了在营中,就不曾在甘州安家吗?或许这女子就是将军的家眷呢。”
当年的谢探微只有六七岁,在晏令白的管束下几乎不出军营,更不至于问起尊长私事,“阿父要么醉心兵事,要么教导于我,很少离开军营。等我再大些,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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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文后面写得会比前面好很多,希望大家能坚持看下去。
针锋
◎你不过是自恃出身,横夺我妻的浪荡纨绔◎
正月十五上元节,咸京开放夜禁,官人士民倾城而出,大街小巷人流涌动,白天都不如晚上热闹。但越是欢动之时,金吾卫的职责便只增不减,似谢探微这般负责巡街的,更则是昼夜不得分身。
“偏是什么时候热闹什么时候最忙,可眼馋死我了。”
一边沿街巡视着,陆冬至便在谢探微耳畔嘀咕,谢探微又哪里不眼红,只想着露微今夜必会出来游逛,他也不能一道。
“你岂止是眼馋,更是嘴馋吧?”谢探微笑道。
陆冬至不否认,左看看右看看,只想把街边美食都记下来,回头全买来吃一遍。然而,他只看两边,不见前路,一下竟撞在谢探微背上——这人不知怎的突然停下了。
“你干嘛不走……”
问了一半,他已经看懂了,谢探微与几步外的一人对视上了,那人身着绿色官衣,手提药箱,正是医官姚宜苏。
“下官见过谢中候。”片刻后,竟是姚宜苏先开了口,眉眼神态间若无其事。
谢探微瞧了一眼他走来的方向,是宫城,只一笑,“姚医官真是辛苦,也当真深受陛下重用,连过个节都要在宫中备职。足可见,姚家万不能少了你这根顶梁,还请姚医官千万珍重,好自为之。”
谢探微正在职上,自不必当街与其冲突,可姚宜苏态度刻意,他也不是看不出来,一番话自是明嘲暗讽。
姚宜苏嘴角浮现一丝淡笑,又忍着这笑意,略略一僵,“下官家中世代为医,自然精通保养之道,倒是谢中候常年风吹日晒,昼夜辛勤,必定耗损元气,若不及时保养,恐怕英年不寿啊。”
“你再说一次?!挑衅金吾,罪同犯上,管你什么医官,抓你下狱便是!”陆冬至原还防着谢探微冲动,可听姚宜苏这般诅咒,顿时就想自己冲上去,被谢探微拽住。
“我的身体就不劳姚医官操心了。”谢探微拂去雪亮的目色,面貌更是愈发明朗的:
“毕竟,你虽自为是个家学渊源的名医,尤善妇产及外伤两科,却一则令庶妻难产而亡,留下幼女失恃,二来更不能善治嫡妻,令其满身伤痛。如此医术,谢某可不信得很呐!”
姚宜苏的脸色终于沉了下去,针锋相对终是胜负已明。以其医名攻其医术,恰如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谢探微的春秋笔法一下就戳中了姚宜苏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