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郎点了下头,眼珠转动,说道:“是啊,从便殿出来就没见人,宴席虽非朝堂,可在宫里未免失礼,我都一直担心着阿兄,怕他又有所冲撞。”
谢探微的行动自也不止二郎一人瞧见,但夫妻却也没提。此刻说来,李氏不免紧张,哪壶不开提哪壶,怕又要触动谢道元的脾气。
“你下去吧,少说这些。”李氏一面嗔怪小儿子,也不免瞥眼谢道元的脸色,倒还算平静。
然而,谢探隐见父亲并不表态,又道:“我知道,阿兄的婚事是家中最要紧的大事,可我又听说,赵家女儿其实并非亲女,还曾嫁过人。我们家虽无俗见,可阿兄若娶了她,将来难免受人闲言,赵家女自然也会受委屈的。阿耶阿娘该未雨绸缪才是。”
夫妻两人既然还没想过提亲的事,便更没有细究过赵家的这些家事,可听完这几句话,倒也不免引动深思。
沉默片刻,李氏转过脸看向了谢道元,“德初,二郎说得有理,你是怎么看?”
谢道元深提了口气,似也经过了一番思索,开口却是对准了二郎:“下月便是春闱,你看看你有几分心思还在读书上!”
……
“娘子这是要往哪儿去?可同家翁说了没有?”
一早,露微便要出门,但在院子里就遇上了乔晴霞。她是真有其事,倒也不怕乔氏约束,直接解释道:
“昨日贤儿上街遇见了将军府的人,说晏将军病了,便传话过来。我曾受将军恩遇,此时应该去探望,我和阿耶说了,他知道的。”
乔晴霞微微一顿,“他不是大将军么,看上去十分健壮,怎么突然病了?”
露微听出了质疑,不解道:“人食五谷,哪有不生病的?再健壮也是血肉之躯啊。”
乔氏一笑,“我的意思是,宫宴那日我在皇城外候着,还见将军门下站班呢,那时看着并无异常,这才几天。”
提到这个,露微想起那天谢探微说过,原本晏令白也应来便殿,却非要亲自守备,“将军身负重任,新岁年节守卫事大,他一定是用心过度,累病了。”
乔氏轻叹了声,叫丹渥拿来氅衣为露微加上,“那便去吧,早去早回,天气还冷着呢。”
露微一笑点头,没再停留。而乔氏望着露微离去,却难免忧从中来:晏令白就是露微生父之事,如今世上只有她和晏令白知晓。她虽已警告过晏令白,可若露微长久与之来往,也总怕晏令白会守不住这个秘密。
她觉得,露微现在过得很好,再也不必另起风浪。
……
露微出了府门,杨淑贤已在等她,于是两人上了一驾马车。其实露微也不知淑贤要去,想想没理由,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