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我不能反驳。”
露微忽然醒悟了些,晏令白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她虽做了打算,也吸引了晏令白,可引来的却不是好意。也许真是她过于草率和心急,妄自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谋划,却没有周全的计划。
“那等谢中候回来,让他去和将军解释呢?”
“不要,谢探微和他们不一样。”
逐客
◎不肯就是不肯,有意就是有意。◎
入夜,晏令白将谢探微唤到了内堂。谢探微想着大约还是劝他去见父母的事,心情索然。可晏令白甫一开言,却先问道:
“冬至近来温习得如何?卫月还在教他吧?”
谢探微确是刚从书房来,回道:“冬至从未在读书上如此用心,也都是阿月费心指教,想来是能够通过考选的。但今晚阿月没来,应该是连日太累了。”
晏令白的神色缓了一缓,似有所思,“等冬至的考选结束,卫月的身体也该恢复了,你还要将她留在府里吗?”
“阿父是何意?”谢探微仿佛听岔了似的,立刻抬高了声调,“她孤身一人,阿父是知道的,府里难道还多她一个吗?”
晏令白尚且平和,只淡淡道:“可她也说过,她就是本地人,有自己的家。你认识她之前,她也是能照常度日的。”
谢探微觉得很不寻常,义父的态度怎会突然转变?“难道我不在时,阿月有什么失礼之处吗?”
虽问出口,他也觉得不太可能。莫说卫月是个知书识礼的人,就算真有失当,义父这般人物也根本不会同小女孩计较。
晏令白背起了手,却忽然正色:“你知道,府里一向如营中,从无女子,你带她来本不合适。况且,若她长留下去,孤男寡女,于礼难合。”
既提到了“男女礼教”,谢探微胸中不由聚起一股血气,“阿父,你难道也和他们一样,要逼我同沈家议婚吗?!就是因为这个,你才容不下阿月的,是吗?”
晏令白眼中顿了一顿,“敏识,你果然有意于她?!”
谢探微沉默了下来,似乎情绪也在慢慢平静,“是。”短促而笃然的一个字,却有掷地之声。
晏令白半晌无语,神情里或是忖度,或是疑惑,“你父母
第1回提起议婚时,你也是不肯,如今却是因为卫月……”
“我没有拿阿月作借口,不肯就是不肯,有意就是有意。”谢探微打断得十分果决,紧接着便反问:
“阿父难道忘了,是你提醒我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还说父亲母亲并无门第之见,让我大可主动去提。可现在,阿父自己怎么忽然就看不上卫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