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乐滋滋地收下了,“好好好,公子随意挑。”
这不又多卖出去一顶。
而当少年清泉一样的声音滑过隗泩的耳际,他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好巧,你是客栈里楼梯口险些被我撞上的少年?”
少年闻言惊喜看向隗泩,
“原来是公子,确实好巧,公子的帷帽也坏了?”
隗泩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脏了。”
那个神经病非说脏了,顺手就给他扔了,估计早已经被人捡走了。
少年“哦”了一声,
“一日内遇上两次,我与公子定是有缘,不知公子是否方便透露名讳,他日倘若公子到泾安,我请公子玉馐楼一聚。”
“巧了,此去正是泾安城。”
隗泩眼睛晶晶亮,
“在下隗泩,一早便听闻玉馐楼,气势恢宏,珍馐美馔,香飘四溢;琼浆玉露,绵柔醇厚。且是千金难定一桌,待我到了泾安寻你,公子可不能抵赖。”
什么珍馐美馔,琼浆玉露的都是书里的原话,他自己是说不出这个词的。
书里就是这么形容泾安城玉馐楼的,当初光是看文字他觉得那里的饭菜肯定好吃,如今有机会可不得去尝尝。
书中可说了千金难定一桌,光有钱不行,那都的是有权有势的。
想到这里,隗泩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面的少年。
少年一身水蓝色劲装,绣的是云纹。头上是和衣服同色的发带,瞧着不似穷人家出身,但仅看穿着也不像是权势富贵人家。
不过能去玉馐楼,想必定然是哪家行事低调的小公子。
隗泩如是想着,便问:
“公子如何称呼?”
“隗兄可唤我,释至。”少年拿起两顶帷帽,一顶递给隗泩,
“隗兄若抵泾安城,可到玉馐楼,与蒻蒻姑娘提及在下名讳,若在下在泾安定当相赴。”
世知?
这名字听着耳熟,
隗泩正仔细回想着,书中有没有这个名字,
后颈突然一紧。
手里的帷帽被一把夺了过去,扣在他头顶。
背后传来的声音,森寒得叫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将重病之人扔在客栈不管,跑到日头底下与人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