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翟吓得“哐当”一声跪了下去,
“殿下恕罪!小人糊涂,这一千两……这一千两……”
估摸是吓傻了,付翟一时间想不出个合理的瞎话。
这时不知从何处又冒出来一人,来到乐施安面前拱手便道:
“殿下勿要动气,付公子受人蛊惑一时糊涂,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付家历代为官,一千两府上尚且拿得出。且付尚书清正廉洁早有远名,虽恐有教养不当之责,但因此等小事大动干戈,岂不叫朝中重臣心寒。”
“皇叔说这是小事?”
乐施安面色更沉,颇有点不怒则威的架势。
“殿下三思。”说话这人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贤王,也就乐施安和乐昭映的亲皇叔。
隗泩瞧着乐施安面前弯腰拱手衣冠楚楚的贤王,
心说,这又是哪跑来个王八?
“皇叔所言极是。付翟确实又丑又令人生厌,但不过是受这低贱的男宠蛊惑,调侃几句罢了,回头让付老头也罚他禁足。皇兄就别动气了,好好的春日宴别因一个无关紧要的男宠扫了兴。”
乐昭映这会儿也闻声赶了过来,小公主今日穿了利落的骑马服,头发高高束在头顶用镶嵌着宝石的发箍固定着,颇有几分少年气。开口又道:
“我瞧这男宠就是个祸害,不如将他逐出城去,充劳工算了。”
司空见惯
“微臣的人,不劳公主殿下费心。”
路行渊对着乐昭映拱手行礼。
此番话语便是坐实了他养男宠这一事实。
几个看热闹的,都是见了太子殿下才凑了过来,不知前因后果。当作是付翟那个色中饿鬼又在调戏谁,冷不防听这么一句,无不面露吃惊。
听说路行渊养男宠,和路行渊亲口承认可是两回事儿。
甚至有种不可亵渎的神明被拉下神坛的错觉。
但吃惊之后,更多的不是惋惜,而是乐得所见,是更加放肆的蔑视,是越发露骨的贪婪。
大概只有乐昭映要气疯。
“行渊哥哥!他勾引旁人,你竟还护着他?”
“昭映!”乐施安低声呵斥了一声,垂眼看向脚边跪着的付翟,
“看在公主和贤王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之事暂且不论,若再有类似作为,便请付尚书一同去吏部坐坐。”
闻言,付翟立马趴下磕头,
“谢殿下隆恩!”
一场闹剧结束,
乐昭映赌着气,狠狠剜了一眼隗泩后转身走了。
其余人也跟着太子后头,一齐往宴台去。
事先落座的小姐们,见到乐施安来了,纷纷起身,齐齐拱手行礼,
“太子殿下万安。”
一些打扮过于精致的小姐,脑袋上首饰多得,恨不得将脖子压断。微微欠身就哗啦哗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