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年轻的少男少女们一起品食、赏花、欣赏歌舞,再来个曲水流觞、吟诗作对的助兴的小游戏。
按理说,这种宴会一般都是举办在宫中,可马车已经从路行渊的府上出来了很久,
隗泩正想着皇宫怎么这样远,马车就停了下来,他掀开帘子一看,眼前一片开阔,竟是到了城外。
只见不远处重兵把守的地方,是一个高墙围起来的户外场地,还未进入,便可以看见场地内搭建的高台,高台之上插着红黄龙纹的旗帜。而高台正对着的位置是一座不算高也不陡的山林。
隗泩这才反应过来,此春日宴竟是猎宴。
“公子请下车。”
车夫掀开门帘,已经摆好了脚凳,隗泩收回视线,跟着路行渊下了马车。
二人一下马车便有带刀侍卫前来搜身,确定他们身上没有带武器,才放他们进了会场。
圆型的场地比足球场还要大很多,四周筑起高墙,中间有一个圆型的台子,台子上设了一圈席位,由向上的台阶连接到更高的高台。高台便是隗泩从墙外便看见的插着旗帜的那个。旗帜下面还设了五个席位。
所有宴席桌上,皆珍馐佳肴、果饮美酒一应俱全。
会场的另一边没有高台的一侧,靠墙的位置拴着成排的马匹,马身油光噌亮,纵使隗泩懂得不多,也一眼就能看出来皆是好马。
成排的马匹边上立着两排弓箭架子。
一些人已经先到了,有的在看马,有的去选箭。
正如隗泩所想的那样,都是些年轻的王公贵族和个中出挑的高官子嗣。
其中男子基本都穿着马靴,束袖束腰的便于骑射的衣服。只有部分贵门小姐,穿着繁琐华丽的衣裙,打扮的花枝招展。显然她们的目的也不是拿弓箭去射几只可怜的兔子。
隗泩低头幽怨地看了看自己。
今早出门前,天还没亮,他就被叫了起来。
说是宫里来了嬷嬷,送宴会的服饰。
隗泩的想象中,应该是那种华丽的、贵气的、镶了金边的,穿上就是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
然而,满脸褶子看起来很严厉的嬷嬷,递给了他一件纱衣、两件纱衣,到第三件纱衣的时候,他彻底忍不住了,难以置信地问:
“这是给我穿的?”
三件纱衣叠一起,依旧跟皇帝的新装如出一辙。
“是的公子,公主特意为公子精心挑选。”嬷嬷脸上每一道褶子仿佛都很不耐烦。
这不明摆着羞辱人吗?
“我不穿!”隗泩将手里的衣服往地上一甩。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疼,直接被嬷嬷身后冲上来的俩个侍卫按在地上了。
他扭头望向边上,一脸淡漠路行渊却完全没有帮他的意思。
嬷嬷弯腰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厉声道:
“服侍公子更衣。”
隗泩一听,吓得挣扎着叫喊,
“我穿我穿!我自己穿!自己穿!”
于是乎,他到底被逼着穿了这身里三层外三层的雪青色长衫,幸好纱衣的里面还有层水纹衬衣,不然他当真就要不堪其辱地撞柱子了。
然而这还没完,那个吓人的嬷嬷将他按在桌前化妆梳头,还往他头上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