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泩倒吸一口凉气,
远山想的太入神,手上不受控制地加重了力道。
他急忙松开了手,一脸歉意,却道:
“刺客榜首也怕疼?”
隗泩:“……”
“你也不把刺客榜首当人呐!”
……
一个、两个、三个……
夜风吹着纸窗沙沙作响,隗泩躺在床榻上望着棚顶,听着细微的脚步声正踩着屋檐,急速掠过。
总共六个人。
不出意外应该又是离国那边哪个皇子派来的刺客。
作为一个手握剧本的人,隗泩很清楚地知道路行渊是要活到最后的大反派,几个小小刺客不过就是来送人头的罢了。
他要扮演一个忠心的守护者,这个时候应该爬起来装模作样地出去瞧一瞧,或者去报个信儿。
不过自那日后,他已经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三天了,路行渊一次都没来过。
说不定路行渊已经把他给忘了,他可不能自己去提醒。
只要他悄咪咪地苟在这儿,等伤一好,他一个刺客榜首,想逃出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男大的想法就是和他的眼神一样清澈又单纯。
屋外响起一阵锵锵当当的刀剑声。
隗泩翻了个身,
觉睡好了,伤才好得快。
“有伤在身,我就先睡了。”
隗泩转瞬就进入了梦乡。
……
不多时,外面的打斗声安静了下来。
迟雨和远山拎着几个已经断了气的刺客进了路行渊的书房。
迟雨二人将手上的尸体往地上一扔,
迟雨拱手道:“公子,今日六个,依旧皆是死士,来不及阻拦,就都服毒自尽了。”
“看来那老东西是真要死了。”
路行渊坐在书案前,将手里的信条递到烛火上,纸条瞬间被点燃,窜起一道火苗,映在他墨色的眸子里跳动。
远山扯着死者的衣服,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
“公子,那边派来的刺客皆有来无回,会不会对公子起疑啊?”
最后的一角纸条从路行渊指尖落下化成灰烬,他漫不经心地拿起边上的手帕擦了擦手,
“乞丐质子身体羸弱,在乐丹尚且苟活,何足忌惮。他们忌惮的只能是乐丹。来刺杀的刺客也只能是被乐丹国主派来保护的守卫解决掉的。”
“是,属下多嘴了。”
二人说话间,一旁迟雨已经扛起了地上的尸体。
五十里地,他得赶紧走,回来还得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