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造极的修为在剑炁初境,而他的师父已经修炼至炼魔上境,师徒二人至少相差一道半法境。要想阴谋得逞,要么下毒,要么偷袭。偷袭一位炼魔幽士风险太大,风造极最后还是选择了下毒。用本门的毒药容易被发现,药力还没有完全发作之前吃上解药就会前功尽弃。为了害死自己的师父,风造极可谓绞尽了脑汁。几经周折,他花重金从一个毛山游方道士手里买到一颗“碎魂丹”,这个道士就是少年时期的催命天师张道虚。那时候的张道虚还籍籍无名,只能靠兜售师父炼制的丹药敛取钱财。不管是有毒的,没毒的,延年的,治病的,催生的,保命的,只要能换钱,他都卖。赢金魔君可是视风造极为宗门的希望,对其关爱有加,毫无防范之心。每年的八月十六,各大魔宗都要举行“千魔宴”。十六的月亮预示着大圆满,借此祝愿宗门繁荣兴旺。赢金带领众弟子焚香膜拜熔金魔祖,向其告知宗门的发展现状和未来的愿景之后,便和弟子们举杯邀月。说是宴席,其实就是多做了几个菜,比平时稍微丰盛一些罢了。赢金魔君不是善酒之人,三杯酒过后已有几分醉意。风造极表现得很贴心,小心翼翼地将师父扶回了住处紫云洞。然后,他给师父沏了一壶茶,碎魂丹尽溶其中。本来赢金对爱徒就极为信任,加之现在又醉眼朦胧的,虽然已是命在旦夕,但他丝毫没有察觉。醉酒的人很容易口干舌燥,睡到半夜赢金被渴醒了。他迷迷糊糊起身来到案前,拎起茶壶嘴对嘴“咕嘟嘟”一顿暴饮。茶温度正好,茶浓度也正好,舒爽无比。可美好的时刻太短暂了,茶水一下肚,毒性即刻发作,剧痛无比。要说张道虚卖的药,治病救人不行,杀生害命可真不含糊,绝对值得信赖。赢金知道不妙,忍着刀绞一般的疼痛,慌乱之中摸出本门的解药连服数粒。怎奈回天乏术,不是同门之物它不对症啊,只能解掉碎魂丹毒性的十之二三。他急忙运功想压制毒性,可适得其反,这一运功却催发了碎魂丹的毒性,赢金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仰面摔倒。熔金秘典与烈焰掌功用相近,催化药石之力,更胜一筹。风造极带人斩杀了那些无法收服的人,正在外面守着呢,听见声响,知道心想事成,立刻冲进了洞内。熔金宗的人都住山洞吗?对了,藏幽山的山体里就像蜂窝一样,到处都是洞穴,不分上下左右,体现的就是幽深和神秘。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到掌门人的信物——魔戒“焚神”。结果让风造极很失望,师父平日从不离手的魔戒却不翼而飞了。赢金知道宗门即将发生大变故,他不想熔金宗落到心怀叵测之人的手里。就在他倒地的瞬间,把手用力一甩,魔戒就脱指而出,深深地嵌进了石壁里面。而风造极毕竟是做贼心虚,他没有心思细找,只是在地上扫了几眼,就带人风风火火往后洞去了。紫云洞后面是深逾百仞的鸟鸣涧,有铁索桥把两面绝壁变成了通途。走在桥上,铁索不停地摇晃,风造极硬是克服了恐惧,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他平时从不敢上桥,不过今夜他目标明确,就是对岸的藏经洞。风造极杀了两名守洞弟子,打开了洞门。他带人把藏经洞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找到了半部熔金秘典。熔金宗的两件镇门神器熔金剑和百炼锤也已不知去向。藏经洞只不过是熔金宗虚设的宗门重地,用以迷惑用心不良之人,宗门神器和修炼秘典均收藏在机关重重的密室之中。他大失所望,没有一件神器在手,怎能号令宗门?他又气急败坏地回到紫云洞。“造极,如今你可曾如愿以偿了?”洞堂之上,赢金魔君精神尚可,整衣危坐,嘴角还渗着黑血。“师父,你……?”这是风造极万万没有想到的,吓得他差点儿没坐在地上。其他弟子也都吓坏了,茫然不知所措。“造极,到为师进前来,师父有话说!”赢金说话声尚且铿锵有力,似乎剧毒已解。“是…,师父…!”风造极怯生生地答应着,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他试探性的向前迈了两步,抽身急走,风一样地逃出了紫云洞。其他弟子见状,也是一哄而散,争相逃命。跟风造极走的也不过十之三四,熔金宗又一次败落了。关键时刻,风造极作出了错误的判断,他以为师父要杀他,为了保命落荒而逃。对于赢金来说,把宗门传承下去至关重要。哪怕将错就错,也比宗门败落强得多。时不我待,命在旦夕,他无暇多想,决定把宗主之位传给风造极。然而风造极德不配位,欺师灭祖,难会其师之意,错过了执掌熔金宗的最佳时机,反而庆幸自己跑得快,躲过了一劫。,!藏幽山又归于沉寂,想想宗门就这么败落在自己手里,赢金魔君悲愤交加,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由于鲜血带出了大量的毒素,加上他深厚的修为,硬是撑到了天亮。也是巧合,正好刀宗宗主洛子芜来看望多年旧友,赶上了这骇人听闻的一幕。赢金把剩下的半部熔金秘典和熔金剑交给老友,嘱托再三,撒手人寰,死难瞑目。洛子芜不负重托,真为他寻到了接班人,就是手执鬼刃回锋的蕊丹公主。风造极逃回云山,躲藏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得知师父确实已死,这才敢大摇大摆的出来做人。他天赋过人,再加上心狠手辣,做事无所不用其极,不久就夺得了风氏一族家主之位。娇妻美眷,儿女双全,天理何在?半部熔金秘典,只有前三式,并且这三式他已修炼成功。每每拿起这半部秘典,他就气得抖手加跺脚,对赢金痛恨不已。风造极对自己做过的事从不后悔,而且有一颗永不服输的心。他用了二十年时间,硬是推演出熔金秘典的第四式和第五式,把自己拉进了炼魔法境。他还想再花些时间推演出熔金秘典第六式,重回藏幽山,到那时,便可以堂而皇之的统领熔金宗。为了强大宗族,风造极不惜和各种黑恶势力狼狈为奸,与正义为敌。风屏儿修炼秘术的天赋犹盛其父,行事手段之狠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美貌也令无数宗门子弟为之倾倒。西项国师耶律星见她极有利用价值,不惜重金,几经辗转设局,把她送进了破天荒的山门。只要她在破天荒多待一年,就会多一年的回报。连续八年,云山每年都会收到耶律星的一笔金子。于勾遁入青龙潭,不敢怠慢,双手结成天地无极手印,顷刻之间便进入悬河秘境。因为六甲玄力用之有限,不可再生,浪费不得。遁行之间,他就觉得河水时冷时暖,时明时暗,时深时浅。两岸的风景不停地向身后倒去,他实在无心关注这些。他不断催动体内无极仙力,遁行速度越来越快,不禁感觉一阵眼花缭乱。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见眼前有一座黑影拦住了去路。于勾飘身跃出水面,收起遁水金符,轻轻落在河岸之上。悬河从这里出现一个岔口,可河中无故长出一个小岛,河口十之七八已被其阻塞。靠岸边停着一条乌篷船,一个胖乎乎的年轻人,半卧在船内,正打着瞌睡。“大哥,醒醒!大哥,醒醒!”于勾想确定一下,这里是不是迷津渡口。“啊……啊……!谁呀,睡得正香呢?”那人打了个哈欠,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并没起身,看也没看于勾一眼,说话声音憨憨的。“大哥,这里是迷津渡口吗?”这事儿马虎不得,必须问清楚。感情是有人问路,那人一下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嗳我说于勾,你没事儿找揍吧,自己家门口都不认识了?”听那人的语气像是遇到熟人了。“家门口?你认识我?”整的于勾直发毛,有些懵圈了。“你不是镇西老于家小勾子吗,平时就爱穿一身黑,跟个黑无常似的。今天怎么改穿白了,咋地,想黑白通吃呀?”那人的话越发让人莫名其妙。“大哥,我就是想问问,这是不是悬河秘境的迷津渡口?”于勾简直没法和他对话,只能各说各的。那人看着于勾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是不是自己看!”他说着朝于勾身后指了一下。于勾回头一看,离自己不远处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四个甲骨文字——“迷津渡口”。再往远处看,有一座镇子白墙青瓦,背倚青山,炊烟袅袅。“多谢大哥指点!”于勾转身朝那人深深一揖。“行了行了,别跟我演了!你那铁砂掌炼咋样了,能断几块砖了?这些天我正琢磨给你起个绰号呢,你看叫铁掌镇关西怎么样?”那人的话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铁掌镇关西?嗯,这个绰号好,我:()出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