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婆子叹了口气,见她自有道理,不多纠缠,眉眼一沉,回头看了眼关着的门,低语道:
“娘子,老奴还有一事,不是当说不当说。”
无忧以为她还要继续念叨,有些不乐意听了,“觉得不当说你就憋着。”
“那老奴还是说了吧。”
“老奴觉得,孟姨娘住在娘子的院子里,是不是略有不妥?”
无忧知道这婆子精得很,不会无端在孟姨娘头上动土,眯了眯眼睛,“为何?”
“老奴真是为了娘子考虑,孟姨娘到底是三房的姨娘,她是经过事的。
娘子还小,很多事情不懂,老话说,阴阳相调,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孟姨娘正是需要男人的年岁,万一被人发现她做出什么不妥的事,连娘子的名声都会被牵累。”
“你发现了什么,直说。”
这鲁婆子冷静下来,暗自琢磨,好差事不会平白无故掉自己头上,好端端派活给自己。
思来想去,想到那日起夜时撞见了孟姨娘出门,眼睛一眯,不由得觉得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她知道无忧看重孟姨娘,须得一击即中。
这不,她夜以继日地盯着孟姨娘,终于又让她逮到了马脚。
鲁婆子走近几步,低语道:“老奴看见了她偷人。”
“当真?”
“亲眼所见。”
“和谁。”
“这个老奴没看清。不过老奴绝无半句虚言。”
“你不敢说是谁?”
“不是不敢,是真的认不出。”
“是你不认识的面孔?”
“是。”
“何时发现的?”
鲁婆子掰着手指数了数,说了个数字。
无忧叹了口气,“要是让我查出,你是捕风捉影,蓄意陷害……”
“老奴以自己的脑袋保证,一字一句,绝无半句虚言。
若是欺骗娘子,恶意攀咬,便让老奴出门被雷劈死。”
发誓这样狠,无忧也不能不当回事,叹了口气:
“抓到了这么大的把柄,怎么没去告诉老太君?”
“老奴对娘子虽不敢说是这院中最忠心的,但老奴不傻。
这各院子的活,都没有比在娘子这里轻松的。
娘子待人宽厚,不打罚,还个人贴补给咱们炖汤喝,在别的院子是不敢想的。
老奴是一万个真心,想一直在这儿院子伺候,与其说是告发,也是真的想咱们芳菲园不授人以柄。”
无忧按了按眉梢,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你的好意我记下了,先别声张,我会查清楚的。”
“是。”
鲁婆子见她没有不由分说地护短,心里也松了口气,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
用饭。
气不打一处来的东宫思玄呼哧呼哧喘着气,几口冷风下肚,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