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被老爹听了去,为了方便大家理解,就以老爹为猪脚进行描述。话说有一天,老爹去邻村打牌赌了个昏天黑地,回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老爹耳朵本来就耙,加上今晚上手气不好,连着遭了几个暗杠,结果是:来时意气风发,去时两手空空。他现在兜比脸还干净,回去了免不了被母老虎暴打,苦思良久,只有马上回家承认错误这一条路可走,就抄近道,走山间小路而回。这条路通半山,苟老五家恰好建在这小山坡之上,老爹正好得经过,顺带着就瞅了一眼。他家还幽幽亮着光,隐约听见有人在里头说话。老爹心想:这老小子光棍儿一条,村里人都知道,这么晚不睡觉,是跟哪个在里头勾搭呢?想到这,他好奇心顿起,就悄悄趴上去听墙根儿。里头的人说话声音不大,依稀可辨的是有男有女,好像正在劝酒,听着还有些欢愉。“哪家寡妇这么不长眼看上条土狗。”老爹心里面想着,忍不住地微微探头去看。就见那苟老五背靠着坐在墙边上,身前的桌上摆着三个土碗和一根点着的小白蜡烛,颤颤巍巍间印出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蜡黄脸,桌旁还摆着两张椅子,但是上面并没有坐人。他拿起酒壶,朝另外两只空碗里各满上一盏后,端起酒碗,朝两边示意了一下道:“二位多有怠慢,为弟多日不曾开张,略备些寡淡之物只当是清清肠胃,他日觅得佳酿,再寻补偿!”说罢一仰脖,将杯中之物是一饮而尽。深夜寂静的山村小屋内一只昏黄的小白蜡烛摇摇曳曳,隐隐状状间老爹赫然瞧见苟老五身后的土墙上面竟然映出三个影子?!如此诡异的一幕,老爹吓得差点没抽儿过去,一个趔趄惊坐在地。“谁?!”一个凄厉的女声自屋内传出,随后“呜”一阵怪风穿堂而出,把桌上小白蜡烛的火苗连带几个酒碗吹得是左右乱摆。老爹没文化是真,但不代表他傻,跑路这事儿丝毫不含糊,爬将起来,撒开丫子就要跑。忽听得苟老五不慌不忙的声音自屋内传出。“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看来今晚上少预备了个杯子,姐姐莫怪,过两日便是十五,为弟届时定备好酒相陪。”他顿了顿冲屋外喊道:“外面的朋友!今日酒宴,不曾备有你的位置,我这两位朋友不喜有人搅扰,你径自去吧!”此话一出老爹如临大赦,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家赶,一路上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夜此时又恢复了平静,山间小屋内的烛光也缓缓地熄灭了。故事讲到这里便算完了,老爹真是个被埋没在乡间的段子手,很会烘托气氛跟节奏,每每讲到惊心动魄处,便虚张声势,通过拟声跟动作来唬人,我们几人虽听得心里发毛,竟还有点意犹未尽之感,开启了激烈的讨论模式。田四虎说道:“赵哥,你这个故事太巴适老,听起比《故事会》都安逸。”这话说得老爹很是受用,肩上的担子好像都轻了些,鼓吹道:“这都不算撒子,改天有空哥再给你们讲点,记到请我喝酒哦!”“那是必须的撒,等领了工钱,我们几兄弟请你喝酒。”“哎哎,我刚才想了哈,照赵哥说的,苟老五可以把女鬼招起来陪酒,他今天又没来,那后面那些纸人怕不是鬼在推哟?”“爬嘛,你真的吹得神。。嘿~我突然觉得哈,赵哥你叫赵红圈,苟老五叫苟弘愚,都是红字辈儿的,你们怕不是亲戚哟?”老爹听完猛咳了几下,啐出一口老痰来骂道:“呵,呸,瞎扯撒子蛋!再乱日白,小心我整到你哈!个人老实抬你的棺,咱们只管完事儿收钱,管他是人是鬼哟!哪个龟儿才跟他是亲戚!”说完吆喝众人快步朝前赶去。:()巴怪谈之阴阳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