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阿母还凝视着她。
拓跋月见赖不过去,便换了个话题:“我想问,阿母,你以前有没有得罪过身份显贵之人?”
未料,女儿要问的竟是此事。
拓跋瑞不明其意,遂问:“此言何意?”
“当年,阿舅死后,京中传出对你不利的流言,之后朝臣对你群起而攻之,再到后来,还有不明身份的窃贼来作乱。阿母,你不觉得这些事情太巧合了么?”
“你是说,我得罪过权贵。这人以前不敢动我,但在我阿干死后,便使出种种手段来报复我?”
“不无可能。”
“可是,我,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什么人啊。”
见阿母满目茫然,拓跋月遂温言道:“阿母,你别着急,慢慢想。想好了再跟我说不迟。”
依阿母温良的性子,故意开罪人的事,应该是没有,但她或许无意中冒犯了谁,却未可知。否则,以先帝宽厚之心,岂会因拓跋绍之罪,牵连于阿母呢?
“你问这个,是想做什么?”拓跋瑞惊疑不定地看向拓跋月。
“自然是要以眼还眼。”拓跋月脱口而出。
“这……”拓跋瑞秀眉紧蹙,“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般光景,你何必……”
“阿母,此言差矣!如果真有人想报复你,他便不会轻易罢手。或许,他还会对付我!”
“何至于此!”
“至于!”拓跋月笃定,“这个人起初是想杀掉你,后来见先帝不肯堕了英名,便让人假扮盗贼,让你生活困顿。”
“不会的,若真有人要对付我,后来她为何没再作怪呢?”
说着,拓跋瑞茫然的双目,蓦地定住了。
这点变化落在拓跋月的眼中,她立马追问:“阿母,你可曾想起一些事?”
“不曾。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没道理,”拓跋瑞眉心一跳,眼神微微避开一些,“若真有这人,也早相……”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拓跋瑞忙缄口不言。
拓跋月见阿母不欲往下说,或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再逼问,只起身握住她手。
“阿母的手好暖,”拓跋月笑道,“女儿先去沐浴更衣。”
拓跋瑞也觉出女儿手指冰冷,便嘱她快去沐浴,稍后用膳再来唤她。
拓跋月无力地点点头,举步而出,不再多话。
待她走得远了些,才对霍晴岚交代:“阿母得罪的是一个女人。”
霍晴岚不解。
“她方才想说的是,相夫教子。”
闻言,霍晴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女人,要查一查么?”
“查!那女人,分明是不想让我阿母好过,甚至还想要她的命。现下,我立功而还,阿母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那女人哪能忍得下?”
拓跋月顿了顿,眸光幽深:“说不定,她已经按捺不住了!”
:()平城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