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家母女的遭遇,沈依甜是一点都不觉得她们可怜。相较于原主,她们吃的这点苦算什么啊。吃罢午饭袁都头立刻就吆喝着大家赶路,说了时间紧,他根本不会想着休息。之后的路都不好走,大家要站成竖行一个一个的过,袁都头将官差们一一分开,每隔几个人就有一个官差在中间。一是怕犯人闹事,二也是怕他们有什么意外,没个官差看见。这段路很长,沈依甜就走在宋家二房后头,在她的身后则是月娘那一大家子。宋悦容坐了几天的车刚舒服一点,这会儿又要自己赶路,心里骂骂咧咧的脸上却不敢露出什么。就算她有伤,这样只能经过一个人的路她也只能自己走。但是这路两边都是崖壁,一不小心就会蹭到。她的伤处很痛,每蹭一下都会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有时候还会惊呼一声。沈依甜在后头听得分明,顿时觉得这路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等这段路走完的时候,一座约摸十来丈长的吊桥就出现在眼前。吊桥两边的是麻绳,下面是铁锁链上头铺成的桥面。整座桥只有桥的两边是由大木桩做固定的,桥下面是能看见底的山涧,山涧看起来不算宽,但高度也很吓人。沈依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吊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尤其是那桥上每隔很远才会有一根木桩来固定绳索,绳索与桥面有着半人高的距离。这种桥中间没有固定的走起来肯定会很晃,倘若身体差一点走上去都会头晕,还怎么能过桥呢。但这是必经的路,就算她害怕这路也是一定要走的。桥的两端只有木桩固定,这么多人一起过桥肯定是不现实的,于是袁都头将人分了一下,准备让她们一家一家地过。如果说刚才的路难走,那么这座吊桥难走的程度就比刚才的路要难上许多。宋夏儿和富贵儿等几个孩子原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待听到袁都头吆喝着让他们都赶快上桥的时候几个孩子顿时都吓坏了。“哇”的一声不知道是谁先哭了出来,紧接着这些孩子都崩溃了,一个比一个哭的大声。“啊!我不要走这个桥啊!这个桥好吓人啊!”富贵抱着月娘的腿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然后又喊:“娘!我知道错了!我要回家我们回家吧我不要从这里走啊!”都走了这么远了沈依甜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孩子认怂。宋夏儿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宋三婶的腿嗷嗷的嚎,问他们为什么非要走这个桥不可。宋三婶也想哭,她也不想走这个桥,她也不想流放,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说起来她们宋家被流放还是拜宋安所赐,于是乎心里对宋悦蓉母女的恨意又更深了一点。还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分银子给他们那些银子,那些钱都不该给宋母,合该她和二嫂的全都分了。宋母还不知道宋三婶又把她记恨上了,此时正关心的问着宋悦容能不能自己走,若是搀扶着的话两个人并排只怕这个桥会摇晃的更厉害。可宋悦容一又哪里敢自己走这样的桥,她的屁股还很痛,走路一瘸一拐的,这桥但凡稍微偏一下或者她脚踩空那不直接就掉下去了。若是有宋母在旁边的话,就算她踩空了还有宋母能拉着她。“娘,我自己走不了,你得扶着我,或者你在我前面我拉着你的衣角走。”宋悦容可怜兮兮的看着宋母完全没了先前的那副心高气傲的样子。就算是都害怕,到最后也还是要有一个人先走,小于和虎哥就是这先走的第一批人。他们两个要先过去,在那边接应往之后过去的犯人们。直到两个人走上吊桥,大家对这个吊桥的恐惧才具象化起来。先前觉得这个吊桥可怕,那都是想象出来的。他们两个官差是没有任何伤在身上的,手脚也很利落,在刚才的小路上健步如飞。可他们踏上吊桥,却走得很慢。因为怕吊桥偏过去,还不敢扶着两边的绳索,只敢居中的走。小于走在其那面,虎哥走在后头一点。大概是有点晕,走到中途的时候突然往右边稍稍踉跄了一下。后面的犯人就亲眼看到那吊桥微微往右侧了侧,倘若站的不稳,人就这么从吊桥上滑下去了。沈依甜看着眼前的情况吞了吞口水,对袁都头说:“都头,我们就不能再找一条路吗?非要从这里过?”袁都头点了点头:“如果不从这里过的话,我们要多绕接近一个月的路,本来就已经赶路太慢,倘若再多绕一个月你们肯定不能在规定时间里赶到岭南。不到那里,你们会死,我也会丢了差事。”沈依甜深呼吸了几下,她心里很清楚,袁都头说的是实话。他们这些人都是犯人,犯人在官差的眼里是没有人权的。不用说犯人了,就算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在他们眼里又算什么呢?所以袁秃头说的会死,并不是在恐吓他们,而是说的实话。不光她们会死,就连她们的亲属也会受到牵连。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咬牙走完流放路而不逃走的原因。有惊无险,小鱼和虎哥总算是平安到了对面,接下来便是这群犯人们要一个一个的往那边走。因为刚才吊桥偏了一下,实在是危险,所以袁都头让这些有伤的犯人们一个一个的过。其他的人则可以视自己的情况结伴而行,但一次不能超过四个人。若说起来他也算是有善心了,并不想真的平白无故就让这些人死掉。第一个往那边走的是跟沈依甜没什么交集的一对母女,她们在路上一直都很低调,从来不闹事。也不:()流放路上讨休书,捡个夫君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