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差看过来,沈依甜稍稍挡了下宋夏儿,没让对方看到她手里的青枣。而那两个官差看她们只是小声说话,并没有什么别的大动作也就没管。她们说了这么久的话,宋家其他人竟然一个都没醒,可想而知这一天她们有多累了。沈依甜也很累,催促着宋夏儿把青枣吃完,又让她把核丢远些,这才再次躺下。翌日,山里雾重,沈依甜是被树上落下的露水惊醒的。此时,天上才刚刚泛起一点鱼肚白。想到一会儿还要赶路,她就想先饱饱的吃点东西再说。趁着大家还没醒,跟值守的官差说了一声,她就走到不远处的大树后头。为了避免官差又以为她要逃跑,她故意将自己的一截衣服露在了树外头。躲在树后面美美的喝了一碗肉片粥,又吃了两个大肉包子,一个茶叶蛋,她这才赶紧办该办的事。等她都弄好了,那边的官差也在招呼让大家起身了。流放的队伍是不会发早饭的,只有中午晚上各一顿。她回到原地后只是稍微整理了下,袁都头就吆喝着让大家快点赶路了。“今日要翻过这两座山,你们赶紧走。干粮不多了,只够你们吃一顿的了,运气好天黑前能下山,买到补给的粮食你们就有晚饭吃,否则晚上就要饿一顿了。”袁都头一边说,一边自己拿了个馒头出来吃。其他的官差们也各拿着一个,他们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水囊。沈依甜看的眼馋,她要是也有一个这样的水囊,那喝水就不用避人了,把矿泉水或者她想喝的饮料倒在水囊里,那还不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嗯,等进了城她要想办法买个水囊再说。清晨赶路的确舒服,不像白天烈日当头烤的人心慌。太阳穿过树林照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了。宋悦容每走一段都要念一句,沈依甜为何不帮宋母背包袱。宋母则是一脸凄苦的样子,表面任劳任怨,实则处处都在阴阳。宋老太太几步就要哼哼一声,不是要喝水就是喊累。没了沈依甜这个大冤种惯着,这一上午宋家大房的人可是被老太太折磨的不轻。就连宋二婶家的两个儿媳妇儿都开始抱怨了。“祖母,咱们这是在流放,你要别的咱们也找不来啊。”“是啊祖母,您少喝些水吧,水喝多了一会儿又要小解,这一路上你都停了多少次了。待会儿惹恼了官差大人们,要把您吊起来可怎么好。”妯娌两一唱一和的劝着,老太太却是不领情。“我一大把年纪了,多喝点水怎么了,多小解两次又怎么了。官差都没说什么,你们倒是先嫌弃上了。”宋老太太戳了戳手上的拐杖,活像是被欺负了一样。宋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是无奈,老太太不听劝她们谁也没办法。而老太太见宋家众人都围着她转,前两日殷勤的不得了的沈依甜却一次都没听她招呼,心里便又开始不满了。“那个,宋安家的,你过来。”她指着沈依甜吩咐道。沈依甜本来就被跟宋家大房的人走在一起,听到宋老太太招呼她,脚下的步子就又加快了不少。“宋安家的,我跟你说话,你聋了吗?”见她走的更快,宋家老太太又不乐意了。“祖母喊你呢,你听不见啊。”宋悦容也怒了,尖着嗓子喊道。沈依甜当然不会理她,继续自顾自的走着。还没走两步,宋悦容就追了上来,然后把包袱往她怀里一塞。“你到底想干嘛,祖母喊你你也不答应,包袱也不背。你以为流放是来享福的,什么都不相干?”她看着沈依甜,厉声质问。沈依甜走了许久都没喝一口水,这会儿太阳出来了,烈日烤的人喉咙都有些发痒,哪里还有心思同人吵架。只把包袱往宋悦容怀里一塞,她就继续赶路去了。“你到底是要干嘛,沈依甜警告你,你别太过分!”宋悦容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拿起包袱就往她身上一甩。那包袱里不光有她们母女二人要换的衣服,还有宋母偷藏的一些散碎银子。背起来尚且嫌重,这样被砸一下如何能不疼?沈依甜被这一下砸的,狠狠踉跄了下,差点没摔倒。“喂,干什么呢,不好好赶路吵什么吵!”有官差看到这边的动静,立刻呵斥道。沈依甜本来想捡起包袱砸回去的,但见官差发怒她也不敢挑衅。免得待会儿还要挨一顿鞭子,那不是更疼。但她也不是个会吃暗亏的人。让她背包袱是不是,可以。她默不作声的将包袱挎在身上,又确认了一遍里面的确没有自己的东西。“哎呀,好重啊。”她故意叹了口气,脚步越放越慢,眼看着宋悦容和宋母等人一个个的超过她走到前头去。等后面没有几个人的时候,她悄没声的从空间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这包袱也不知是用什么布做的,她都没有什么力气呢,她手肘往后的地方就被割出了个大大的口子。她一边走,一边抖。也不知包袱里是少了什么东西,等袁都头喊停下来吃午饭的时候,她只觉得包袱轻了不少。“来,发干粮了。要吃馒头的可以拿钱买,馒头可不多了,先到先得。”袁都头朗声吆喝了句。小于则拿着装窝头的布袋子,每个人给发了一个窝头。那个窝头并不大,但胜在紧实,流放犯人每顿一个总不会饿死就是。沈依甜照旧拿到了一个窝头,她捏着没说话,只把手里的包袱随手丢在地上。大概是她丢的太用力了,一件衣服从包袱的口子里钻了出来,发出了一声闷响。宋母和宋悦容就在旁边,听到响动赶忙看过来。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母女俩脸色顿时就变了。“这衣服怎么掉出来了!”宋悦容惊呼。宋母更是飞快拿起包袱,看到那条长口子的时候差点尖叫出来。“甜儿!这是怎么回事,包袱怎么破了!”:()流放路上讨休书,捡个夫君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