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一入小屋就去洗澡换衣服,可她仍觉得浑身有虫在爬。慎郡王只得让人送她回王府,她在王府中接连洗了五次澡,还是认为身上沾着死虫浆『液』。
好容易在阿绿的劝说下出屋散心,她一见自己穿着的彩『色』云纹衣服,又惊叫起来。
阿绿忙问胡仙仙怎么了,她说自己身上爬了好多花花绿绿的虫子。
阿绿只得要来纯白『色』的衣服,胡仙仙白衣白裙白鞋,坐在只有一把椅子的空屋里总算安静了些。
见胡仙仙这副模样,本来就愁眉不展的慎郡王更加忧愁。程浩风在救出胡仙仙他们后,又继续在陵墓周围察看。慎郡王只见程浩风表情凝重,而程浩风又没说这些虫到底有没有法子治,这让慎郡王心里一点也不踏实。
胡仙仙看着门外望着自己一脸担忧的慎郡王,苦笑一下,“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就说我像女孩子的方面,只有怕虫子这一点儿像。唉,可能是我其他方面都没什么惧怕的,所以就比常人更加怕虫吧?对不起,没帮上忙,反而添麻烦。”
慎郡王愁眉不展地说:“这不怪胡姑娘,怪本王。一定是本王触犯了神灵,才招来如此天惩。”
周管家在一旁小声说:“王爷,不要说这样的话。大不了,给老王爷迁坟就是。那几位王爷这段时间可派人来问候得勤,他们巴不得找出碴子呢。”
胡仙仙轻点头,“是啊,王爷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老王爷的陵墓种上绝虫铃铛草之后,两年多了都没出过事,一定是有人故意使坏。”
慎郡王点点头,但脸上仍满是担忧与自责的神『色』。
程浩风回王府之后就让慎郡王等人都去歇息,他说他有法子让胡仙仙不再惊恐难安。
程浩风点起几片沉香,让胡仙仙凝神、打坐、念经。
胡仙仙的情绪稳定下来,在缕缕幽淡清香中,她心境平和,想起一些愉悦往事。
她想着、想着,想到了和程浩风相遇相识的点滴往事。她在想,自己为何对他情有独钟?
胡仙仙脑海中不再浮现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浮现出程浩风揽起自己的腰掠飞而起的瞬间。那一瞬间,她觉得这就是比翼双飞。
可惜这比翼双飞的美好情景中,他还拎着个五大三粗的柴铁炮。这么一来,就不像是比翼双飞,倒像是只翱翔天际的雄鹰抓了一只野兔和一只獾。
胡仙仙连忙撇开鹰抓兔和獾的想法,一心只去想与他同飞于空中的景象,把柴铁炮给抹除掉。
胡仙仙想,自己所依恋的就是那种被呵护的感觉吧?而自己所贪求的不过是一双有力的臂膀,和他所给予的温暖怀抱。
程浩风恰巧给了她可信赖,可依靠的感觉,她觉得在他面前可以不撑了。不用撑起家业,不用撑起道义,也不必去撑起勇敢坚强、聪明能干的模样。
这是自己前生还是白回风时就刻入骨子里的感觉吗?如果有另一个人可以让自己信赖,依靠,自己会不会变心?
遑论自己会不会变心,有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对自己都说不清。程浩风救自己的时候,那眼神似乎有点不一样,他是想起白回风了吗?
胡仙仙心下黯然,她缓缓睁开眼睛,沉香皆已燃尽。她从盘坐的椅子上下来,打开门,月『色』已淡,应是快天明了。
树影之下程浩风在对月吐纳,胡仙仙见他周身也似放着淡淡光芒。
程浩风感应到有人在看他,收功之后说:“区区虫蚁,你怎么那般惧怕?”
胡仙仙望月轻笑,“哪个女孩儿不怕虫?还有呢,我小时候被一种叫『毛』剌子的虫叮过,全身长红疙瘩,从那以后就更怕虫了。”
程浩风仍是背对,语气微含薄怒说:“那你是帮不上我的忙了?”
胡仙仙忙说:“能帮,能帮。我昨天虽然慌『乱』,但也察觉到这些虫似乎是有人故意设阵法引去的。”
程浩风淡淡道:“正是聚虫大阵引去的。这处陵墓正修在一处极阴葬龙地上,本来就吸引各种异类来采阴气。”
他转过身,很郑重地对胡仙仙说:”后来用绝虫铃铛草克制之后就不再虫兽横行,可昨日我发现绝虫铃铛草已枯萎,陵墓四周设下聚虫大阵。”
“你能破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