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四周的居民都已暂时搬走,因为他们实在不敢住了。在陵墓入城方向路上都洒满了石灰和硫磺粉,但还是有些虫蚁往路上爬。
程浩风走在那进城的大路上,偶尔踩着一只蜈蚣,蚰蜒或者是蟾蜍之类,他也不停一停。他仔细的观察四周情形,很认真也很从容。他像在姹紫嫣红的花园里赏景,而不是在虫蚁『乱』爬的路上察看。
,!
胡仙仙心中一叹,他那走在虫子堆里还从容如闲庭信步的身影,又让她心湖『荡』漾。她都想掐自己的心脏一把,也不知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会让自己心动。
为了掩饰自己的纠结样子,她问慎郡王:“这些虫怎么用石灰,硫磺都驱不走?”
慎郡王忧虑地答道:“何止用石灰硫磺驱不走啊,先前用砒霜毒死了一些,后来反而惹出更多的虫。本王也不知自己是作了什么孽,带累父王难得安息。只有昼夜守在墓旁为父王念经祈福,但愿虫患平息。”
胡仙仙看着那些虫子,头皮直发麻,都没太听清慎郡王说什么。
这时,慎郡王旁边一个猎人打扮的人站出来说:“胡姑娘,你怕虫吧?怕虫还怎么捉虫?”
胡仙仙瞟一眼这个大胡子,看向慎郡王。
慎郡王说:“胡姑娘,这位是柴铁炮,柴大哥是位善捉毒虫毒蛇的猎户。”
胡仙仙向柴铁炮点了点头,“柴大哥好。你这寻常捉毒虫的法子,没什么效验啊。”
柴铁炮干笑几声:“胡姑娘随我到虫子堆里走一趟,如何?这里的蝎子、蜈蚣之类确实和我们以往捉的不太一样,还请胡姑娘指点一下我们。”
胡仙仙背上都是冷汗,她只是心中不快才在言语上有讽刺柴铁炮他们除虫不力的意思。真要去虫子堆里走她可不敢,可她又不能推却,谁让她刚才挤兑了人家呢?
胡仙仙硬着头皮和柴铁炮向爬满虫子的地方走去,柴铁炮指着那些虫子说:“胡姑娘,你瞧瞧,那个蝎子都成了紫黑『色』了,不知道多毒。这个是土蚕,看起来挺吓人,其实没毒。胡姑娘,你小心点啊,别踩着蛞蝓了……”
胡仙仙被吓得一颤,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脚。本来脚尖离那蛞蝓还有一粒米的距离,这一跳脚就直接踩上了。
胡仙仙知道蛞蝓就是俗称的鼻涕虫,是很恶心的东西。她扫一眼那只被自己踩得蜷起来,不断流着黏『液』的蛞蝓,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不怕,不怕,这东西不是叫鼻涕虫吗?就当是踩着小孩子流的脓鼻涕了,恶心一点而已,哪有什么可怕?
胡仙仙壮起胆子又往前走了两步,一不小心踩着了只屎壳螂。屎壳螂的硬壳发出一声“唧呀”的脆响,胡仙仙从脚心到头顶都变得又僵又麻。
胡仙仙极其后悔逞能的行为,她再也顾不得面子,迈步往慎郡王守陵的小屋走。
她走得太慌『乱』,接连的踩着了好几只虫子。那些飞溅的墨绿『色』黏『液』,扭曲蜷动着的『毛』绒绒虫体,让她几乎要精神崩溃。
胡仙仙狂奔起来,这一下踩着了更多的虫子。更让胡仙仙惊慌的是,那些虫尸引来了虫子们争相吞食。不一会儿,胡仙仙的归路上就挤满了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虫子。
胡仙仙被吓得呆在原地,抱着头瑟瑟发抖,都忘了此处只隔小屋一里远。这距离凭她自己的功力,轻轻一跃就能过去。
她一停下脚步,那些虫子竟顺着她的脚往身上爬。可已经吓傻了的胡仙仙,也不知道该拍掉那些虫子。
『毛』『毛』虫蠕动着身体,好多只小脚一齐在她腿上挠动着,虫身上的花绿『毛』刺儿随着爬动摇摇晃晃。『毛』『毛』虫爬过之处,传来麻痒刺痛的感觉。
黑蚂蚁的头上长着两根俏皮的触角,让它黑黑的小脑袋看起来挺可爱的样子。这可爱的小脑袋一转,就咬了胡仙仙的手腕一口。手腕上立时起了几个小红疙瘩,它又悠哉悠哉的沿着手臂往肩上爬。
一条青绿带褐『色』花纹的小蛇也蜿蜒而来,盘绕着她的腿努力往上攀爬。她的心焦急万分,这蛇应该有剧毒,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可不只是会痛了。可她越焦急就越提不起劲,更无法集中意念调御灵气。
柴铁炮见胡仙仙被吓成那样,也暗自后悔怂恿她来,伤着王爷的贵宾可不好担待。
他跑过来,一边拍掉胡仙仙身上的虫子,一边说:“胡姑娘,快跑啊,这些虫子是有毒的……”
胡仙仙面『色』苍白,一动不动。柴铁炮手忙脚『乱』的,他拍打虫子的速度渐渐有些赶不上虫子往上爬的速度,弄得他自己身上也开始爬虫子。
慎郡王发觉他们的情形不对,连忙叫人去接应他们。去接应的人刚走出两步就停下来,因为他们看到胡仙仙两人已经脱险。
只听程浩风一声大喝就将胡仙仙他们周围的虫子全部震开,与此同时他已面『色』冷然凌空飞起。他一只手揽住胡仙仙的腰,另一只手拎起柴铁炮的后领,身形只轻轻一旋,就已稳稳落于慎郡王面前。
:()化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