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阿奶喊你吃饭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在田埂前喊着。“哎,好勒,妮子,阿翁这就过来啊,别乱跑,现在天气热了,蛇虫很多,小心点脚下……”田间劳作的阿翁顶着大太阳正在挖水渠包田埂,准备引水塘里的水来浇灌水稻。看着今年长势还算喜人的水稻,心里也是美美的。“阿爷,阿爷”只见一名年轻男子从不远处的山坡上狂奔下来。看见小女孩一把抱起,“阿爷,快,回家,山匪过来了。”“什么?山匪?这节气山匪怎么会下山”老翁也不敢怠慢,赶忙从田埂上手脚并用的爬上来,往家的方向跑去。哦~哦~哦~哦打头阵的山匪如蝗虫一般嗷嗷叫的就冲了下来,老翁的腿脚明显不是这些常年在山中的泥腿子们可比拟的,一个躲闪不及便被一个凶恶的山匪抽刀砍倒在地……“阿翁!”“阿爷!”跑在前面的父女俩此刻也是声泪俱下,可是年轻男子知道现在要保住怀中的女儿,拼了命的往村子里跑去。“山匪来了,山匪来了,快躲起来”刚到村口的年轻男子呼喊起来。村子里大多是些老人,大多数年轻人要么不在村里,要么就在田地山间劳作。听闻他们此生最不愿意听到的名词,一个个均吓的肝胆俱裂,赶忙跑回各自的家中,紧紧的关上门,插上窗。“躲的倒挺快啊…老狗,少生点事端,我们是先锋开路,吴大当家的就在后头呢,赶紧蹚出一条道出来,耽误了日程,大当家的可不会轻饶了你”“知道了,知道了。”老狗谄媚的对了这个小队的队长说道,然后立马清清嗓子喊道,“村里的人听着,我们吴大当家是要替天行道,今日路过此地,识相的粮食布绢麻溜的准备好,免得生了祸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走……”透过门缝看着这群山匪大摇大摆的走过村子,无一人敢出声,刚刚失去阿翁的年轻男子家中也尽捂着嘴,眼泪控制不住的流着。“这些山匪太可恶了,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为什么不收了这帮祸害”“嘘!禁言,看…”只见吴威骑在马上,后面跟着一溜大约两百号人,看起来浩浩荡荡的。不知又是哪个被这吴威给看上了,这户人家怕是要遭劫了!村民心里面都在暗暗的祈求,老天爷收了这群天杀的。一想到刚刚那个老狗的话,再转头看了看自家的情况,村民们也是既恐惧又无奈,家中粮食够养活自己已经艰难了,这回恐怕又要被放血了……一个个愁容满面。………………“明大当家,为何我们不与天柱峰和青龙峰一样走山林道,为何要跋山涉水走这大别山复地!”天蛙峰的刘二说道。“刘大当家的,我们虽说实力最弱,但兄弟们的命也是命啊,想当初我们落草为寇是为何,被吴少诚欺凌却无处伸冤,如今吴威明里是讨个公道,实则做的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吾等兄弟不愿同流合污但也没法太过明显,毕竟还是在人家的地盘山头。”“他们的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贵族也不放在眼里了”刘二顺手砍掉挡在身前的藤蔓跟着飞虎峰的明大当家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总感觉这回没那么简单!你我还是谨慎点好”明大当家的说道。“谁会在这种地方埋伏我们!”刘二再次砍了一根藤蔓,顺手用力扔到另一边。“小心为上……”明大当家的看了眼连绵的群山。心里越来越没底。………………“陈大当家,马上就要到羊肠领了,那个地方有一段长长的细如羊肠的通道,是否要排个人侦察一下”“赵老弟,我们这一路可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出来?我量他们也不敢,通知前队摆好阵型快速通过,殿后的也时刻警惕”青龙峰的陈大当家的在整个队伍的中间下达着指令。“是,大当家的!”只见一个背着令旗的山匪快速的往前跑去,嘴里一直喊着“保持队形,快速前进。”“他们来了,等他们全部进入羊肠道,便动手!”许三郎和张九郎各自对望了一眼,各自一点头,张九郎从坡领慢慢退了下去,猫着腰缓缓的往羊肠道的另一端猫了过去。“大当家的,你说这盛唐男到底是何方神圣,如同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之前从未听说过。”“哼,你以为我会听信吴威的一面之词?早就有暗探传过来消息,那盛唐男似乎跟之前外镇兵侵扰盛唐县有关,不过确实如吴威所言,胆大妄为,妄图招兵买马围剿吾等。吾等自然不能让其成了气候!”陈大当家的说道,能做到大当家的位置,不会是泛泛之辈。突然,似乎有一阵风吹来,引的陈大当家的马匹似受惊了一般嘶鸣了起来!“怎么回事?”“应当是过堂风!”陈大当家的眯着眼抬头看了眼羊肠道的天空,敏锐的感觉立马发现了不对“盾牌!快速通过!”,!“砸!”只听见许三郎狠狠的将手中的巨石投掷而下。一时间从这羊肠小道往上望去被一块块巨石所笼罩,下方的青龙峰的山匪只听到陈大当家的一声怒吼,也是慌了神。叫喊声,喊杀声,被砸中疼痛的呼喊声,愤怒声夹杂在这狭长的小道。“弓弩手,放箭!”咻~咻~咻~弓弩手赶忙放下石块,无差别的将箭袋里的箭矢射向狭窄的小道。一时间箭雨覆盖了羊肠道的天空,叮叮当当的声音,箭矢射穿身体的声音,回荡在羊肠道,箭矢却充耳不闻,只知无情的收割着山匪们的生命。被盾牌层层护住的陈大当家的,进退两难,从盾牌缝隙中看到一个个山匪还没有反击就一具具的倒下。悔恨在陈大当家的心里浮现,这么些年的嚣张跋扈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有稳定下来的身手矫健的山匪开始了反击,但在如此劣势的地形下无法造成任何伤害。“缴械不杀!投降不杀!”坡领上回荡着一句句劝降声。显然已经穷途末路的山匪们在如此绝境下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勇气。只见一根根绳子从天而降!识趣的山匪拿起绳子就将自己双手绑个结实。蹲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见喊杀声渐渐平息,陈大当家的和几个持盾牌的护卫缓缓移开盾牌陈大当家见其所属的山匪皆死的死,伤的伤,绑的绑。肝胆俱裂拔刀怒吼道:“有本事下来一战,躲躲藏藏的,放暗箭算什么本事”“怎么?不死人就全歼了你们山匪,这就是本事,你个山匪还出言不逊。赶快束手就擒还能多活几日!”张九郎沿着坡岩壁双脚用力一蹲便来到了陈大当家的面前,顺势取过背后的弓,搭弓上箭对着陈大当家。“呸,你个杂种就凭你还想让我束手就擒?”陈大当家的转头看了眼左右还有四五个身手最好的。“大当家的,我们挡住,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兄弟!”“你们还以为能跑的了?既然不投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放箭!”站在坡领的许三郎毫不废话,直接下令放箭。只见这山匪左抵右挡,倒是把大多数箭矢砍落在地,但双拳难敌四手,只是时间问题,两轮箭雨之后,便只剩陈大当家的。张九郎早就瞄准了他,只见他松懈之际,右手松开了早就挽成圆的硬弓。咻~~呃~力道十足的箭矢直接给陈大当家的来了个透心凉……见此状张九郎也是微微一笑,放暗箭算什么本事?哼,老子打的就是伏击!:()大唐策士布衣的登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