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慎之见他藏好了,这才道:“传进来。”
假的陈慎之,也便是田谨之走进来,手里又托着一个木承槃,上面摆着各种菜色,恭敬的作礼道:“慎之拜见陛下,慎之听说陛下传膳,因而特意为陛下准备了一些菜色,为陛下加菜。”
陈慎之正食得起劲儿,一点也不想被打扰,道:“放下罢。”
田谨之将菜色放下来,放下却没有走,站在原地,陈慎之挑眉道:“三弟可还有事?”
田谨之道:“不不,无事,慎之想请陛下尝一尝,看看这些菜色合不合陛下口味,若是不合适,慎之再去改良。”
陈慎之挑眉,这个假物的态度很是可疑,要嬴政当面食他的吃食,难道吃食里有什么不妥?可白日里嬴政亲自验毒,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陈慎之虽平日里“嘴馋”,但绝不会误事儿,当即道:“朕方才食了一些,有些腻口,你的吃食且放在这里,一会子朕有了胃口,自然会食,若是无事,便先退下罢。”
“是,陛下。”
田谨之也不敢执拗,恭敬的作礼,便退了出去。
退出去的时候,还瞥了一眼床榻的方向,床榻上又有一个“小山包”,里面仿佛藏了一个人,加之“嬴政”这么着急让他离开,难道……
难道嬴政的榻上,藏着一个美人儿?
田谨之离开营帐,陈慎之仔细倾听了一番,这才走过去,掀开被子,小声道:“陛下,出来罢,人走了。”
嬴政黑着脸从榻上下来,整理一番自己的衣袍,道:“假物可曾发现端倪?”
陈慎之摇头道:“应当不曾,只不过……他临走之时,看了好几眼床榻的方向,怕是……”
“怕是什么?”嬴政心头一紧,难道假物起了疑心?
陈慎之则是笑道:“怕是以为陛下金屋藏娇,床榻上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美人儿。”
“藏娇?”
这年头还没有汉朝,自然没有“金屋藏娇”的典故,嬴政嫌弃的看向陈慎之,道:“娇?你?”
陈慎之:“……”果然有代沟啊……
田谨之退出营帐,真叫陈慎之说对了,他虽没发现什么端倪,但是两次来送小食,都发现嬴政“床上有人”!
田谨之离开之后,特意留了一个心眼儿,没有走太远,对在营帐外面等候吩咐的赵高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
赵高看到“陈慎之”对他挥手,立刻走过去,谦恭的道:“上士,您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小臣去做?”
陈慎之可是嬴政面前的红人,这是整个扈行队伍都知道的事情,赵高虽是嬴政身边的“老人”,但绝不敢托大,立刻走过去。
田谨之笑道:“慎之只是想打听一下,这陛下的营帐里……是不是有人?”
“有人?”赵高压低了声音,道:“不瞒上士,还真的有人。”
“当真?”田谨之惊讶。
赵高更是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正是,千真万确。小臣一直在帐外守着,虽没进去,不是亲眼所见,但总是听到帐内传出浅浅的嬉戏之声,还有……上士您也懂得,都是一些不可多听的动静。也不知是什么人,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的,宝贝的厉害,不叫旁人多看一眼,白日黑夜的缠绵在一起。”
陈慎之啃完了鸡腿,随便在帕子上蹭了蹭手,又开始进攻其他菜色,食到了十二成饱,实在食不下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抹抹嘴巴。
嬴政嫌弃的看了一眼陈慎之,道:“假物送来的加菜朕方才都验过了,并未有下毒,你去把这些加菜倒到后面的犬盆里。”
陈慎之一听,使劲摇头。
嬴政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儿的事情,笑道:“哦?原三弟怕犬?”
陈慎之理直气壮的道:“并非慎之怕狗,而是陛下的猎犬太过英伟,任是谁都会畏惧三分罢?”
嬴政的猎犬的确英伟,身长足足有一米三,平日里行猎十分骁勇,深得嬴政的喜爱。
嬴政道:“你放心,朕的猎犬乖巧的紧,比三弟可乖巧的多了,从不对朕呲牙,你如今是朕的模样,去倒吃食,它欢心对你摇尾巴还来还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