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峥炎弯下腰,轻柔地把李砚凉抱起,他双手按住李砚凉的背,手轻拍着李砚凉的肩胛骨,轻声哄着,“乖,我这就带你回去。”他能感觉到李砚凉的身子在颤抖,而那只满是鲜血和污秽的手指,一直死死地攥着他的衣领不放。霍峥炎伸出手掌,抚摸在李砚凉的拳头上,轻声喊:“阿凉。别怕。”李砚凉把头闷在他怀里,心口难受,很是酸涩。这哪是怕,他这是哭得戏崩了,不敢抬脸,生怕一抬脸就露馅了,只好一直埋头闷着哭。而且,他压抑了这么多年,确实很久都没有好好哭过,这正巧给了他一个契机,把先前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彻底释放。两人这宛若情侣的模样,让霍峥炎的保镖们瞳孔地震。感觉太阳打房间里崩出来了,以前谁见过这种场面?老板居然……这么温柔!?这要是在平时,这傻子恐怕连胃都要被踢爆了!他们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场景,刚合拢上因惊讶而微张的嘴,却因霍峥炎的动作,又惊得瞠目结舌。霍峥炎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里头素黑的衬衫,他温柔地将外套给李砚凉披上,挡住李砚凉身上的伤和血迹,轻声问:“能走吗?跟我走好不好?”愈创木的气息把李砚凉包围,李砚凉立刻垂下眼,生怕自己眼中的怀念会让霍峥炎发现。于是,他赶紧从嗓子里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又呆呆地用力狠狠点头,“走……走……跟……”霍峥炎揉揉李砚凉的脑袋,“嗯,我们回家。”“傻子”露出智障一般的笑,李砚凉像个小孩一样拍手、蹦跳:“回家,回家,嘿嘿。”看到这反应,霍峥炎眼神一顿,眼里染上些许落寞与空洞。但他始终温柔,笑着把李砚凉揽到怀里。李砚凉垂眸,竟觉得此刻多了点心安。出门之前,霍峥炎眼神幽幽转到贺棋脸上,“合同已经交我手里了,还碰我的人?”那笑容让人胆寒,完全没了什么……如沐春风。反倒是像杀人的刀。贺棋立刻从刚才的恍惚中反应过来,慌忙对着手下人怒吼:“怎么办事的!都说了,这傻子赢了以后,他就是霍老板的人!你们怎么搞的!谁上的琵琶刺?!”不少人的眼神落在一人身上。是主管。他躲在人群后方低垂着头,额上,豆大的汗水滴落,他一声不吭却目光游移,假装能隐入人群。一人赶紧举手,“大佬,他之前还往那傻子身上按烟头。我让他别搞,他不听我的,还扇我一巴掌,让我别多管闲事!”前方,拥着李砚凉的人停下脚步。低气压在快速蔓延。主管听到这话,“啪”一下跌坐在地,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一般,黄色的液体从裤腿边落下,淌了一地,他上下牙打着颤,试图为自己辩解什么。“piu。”消音器的声音。刺耳的惨叫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贺棋手下脸色煞白,纷纷别开眼,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子孙根,连脊椎都在发抖。霍峥炎收起枪口,笑吟吟地看着主管痛得在地上打滚,“罚你以后不能人道。”贺棋吞了口唾沫。霍峥炎又看向贺棋:“我替你肃清军风,你不会生气吧?贺老板?”贺棋脸扭,“不,不……不会,哪,哪会生气啊,不会,真不会……好事啊!这是好事!快点,还不快谢霍总不杀之恩?!”主管从嗓子里痛苦地挤出几个字:“谢……谢……霍总……不杀……”话还没说完,他痛得昏死过去,头一栽,昏迷,不省人事。贺棋慌了,赶紧叫人:“快,把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拖到狰兽区喂狰兽!”“是……是……”看着霍峥炎走远的背影,贺棋这才松了口气。刚才似乎有另一股极其恐怖的信息素压制在贺棋身上,贺棋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妈的,吓死老子了……”“区区华国,就有两个这么恐怖的s+alpha?妈的,这下可怎么办……”从斗兽场一路到航空港,霍峥炎始终把李砚凉抱在怀里,垂着头打量李砚凉的表情。他如好奇宝宝一样到处乱看,跟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爱嘬大拇指。之前李砚凉很爱闻他的信息素睡午觉。温柔的愈创木味缓缓溢出,把李砚凉包围。没一会,李砚凉的脑袋里多了点莫名其妙的困意,嗅到那令人安心的气息,他干脆也懒得再演,整个人缩在霍峥炎怀里,找了个舒适的角度,闭着眼就睡了。霍峥炎收紧环在李砚凉腰间的手,叹气:“好瘦……”等到回到战舰,霍峥炎叫来随行军医,把李砚凉送进医疗室。alpha本身自带强大的自愈能力,更别说李砚凉的评级还是最高一等。齐文闻讯赶来,看到坐在门口的霍峥炎,松了口气,“霍总,您回来了。李先生怎么样了?”,!霍峥炎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他靠在椅背上,目光始终垂着,盯着地面,低声说,“不太好。”齐文话语一哽,“……这……”他小心地在霍峥炎身边坐下,“还活着吗?”“活着……但,也不算活着。”霍峥炎看向齐文时,眼里是一滩死水,“他没有神智了。”没有神智的阿凉,不是阿凉。霍峥炎双拳紧握。这时,另一个暴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谁干的?”“妈的,这到底是谁干的?霍峥炎,你说他没有神智了是什么意思?!”蒙寄洲冲到霍峥炎面前,咆哮:“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齐文赶紧站起来,赶紧制住蒙寄洲:“好了,寄洲,小声点,阿凉需要安静。”蒙寄洲眼眶通红,伸手指着霍峥炎,“要不是为了救你,他能变成这个样子?!霍峥炎!如果他一辈子都是这样,那你就是罪魁祸首!”齐文赶忙劝道:“得了,寄洲,就当我求你了,我们现在还在公共星海,我们都还没回到华国领地呢,和气一点!”蒙寄洲暴躁地推开齐文,烦躁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瞪着远处静默如雕塑一般的男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在齐文的顺气中缓过来,才能说出话。“什么原因?怎么失去神智的?失去神智什么意思?!还能醒着吗?还能说话吗?他现在是植物人?!”:()哟呵!eniga也得叫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