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完管家,云悠悠从慕容睿送来的成衣里挑了件金丝织锦缎面绸裙换上,又从首饰匣里拿了一只流烟云影蝴蝶簪子,斜斜插在鬓上。她本就生得娇艳,这么一打扮,整个人显得魅丽华贵,气质非凡。薄荷在一旁夸赞道:“王妃,您穿这一身实在太美了,恐怕连公主都得被您比下去。”云悠悠平时在北溪院因为经常要亲自做药丸,穿着都是一切从简,更不会戴繁琐的首饰。“小嘴可真甜,难怪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轻挽上薄荷的胳膊,笑道:“我今天穿成这样,是为了去碧水院看羽灵,她昨天不是从假山上摔下来了嘛,我既然已经知晓此事,定要去关心一下人家。”“王妃,您是认真的吗?”薄荷十分惊诧,不解道:“王妃,羽灵都这样欺负咱们了,何必要去看她啊?说句不中听的话,奴婢巴不得她再摔狠一点。”“呵,她可别摔死了,留着还有大用处。”携薄荷出了门。两人来到王府大院。云悠悠自从被打发到北溪院后,一直都是深入简出,很少会来王府大院,今天盛装打扮,高调现身,一路上遇到的家丁奴仆纷纷朝她福身行礼:“王妃万福金安。”她毕竟是王府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妃,且王爷如今对她的态度扑朔迷离,也没人敢公然轻视她。薄荷搀扶着她,很快到了碧水院。碧水院的侍卫见她旁若无人大踏步跨过院门,略一犹豫,也不敢上前阻拦。羽灵在王府虽然掌管着中馈,但并无品阶也无名分,他们身为王府侍卫,也不敢公然去阻拦身为一品夫人的王府正妃,这位若较真闹起来,恐怕不好收场。他们惹不起。云悠悠进了院子,立即有两名婢女迎上前,两人虽面带诧异,但还是规规矩矩朝她福身行礼,“奴婢参见王妃。”“嗯,羽灵呢,听说她昨天从假山上摔下来了,本王妃十分担心,特地过来看看。”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婢女回话道:“回王妃,羽灵小姐正在屋内休息,请您在这稍候片刻,待奴婢去通传一下。”按理说,云悠悠想见羽灵,根本不需要通传,但她并没打算在此事上做文章,颔首道:“嗯,快去。”“是。”婢女忙小跑进屋,进去通传。羽灵此时正坐在小榻上生着闷气。“太气人了,王爷一大早竟然让管家给云悠悠院里送了那么多好东西,还跟我说以后北溪院的月钱和吃穿用度都按最高规格供给,真是气死我了!”紫燕道:“毕竟她是王府正妃,且她父亲还是殿阁大学士,朝廷一品大员,王爷可能觉得面子上起码要看得过去,不然传出去不好听,恐遭人非议。”羽灵抱怨道:“若是这个原因,倒也罢了,为了王爷的仕途和王府的声誉,我也无话可说,可王爷昨天中午为何会突然跑去北溪院看她啊,得知她病了,还亲自吩咐厨房给她做病号餐,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做,我心里会不好受吗?”“小姐……”紫燕不知该如何安慰。且还有一件事她一直不敢告诉羽灵。从祥云寺回来的那天晚上,王爷之所以没按时来陪她用膳,根本不是因为招待客人耽误了,他是在陪云悠悠散步。紫燕奉命去寻他的时候,好像看到王爷握着王妃的手,不过当时月黑风高的,她看得不太真切,所以不敢说。羽灵郁闷道:“昨天若不是我故意从假山上跌下来,还崴了脚,还不知道他会在云悠悠那待多久,王爷现在对她越来越上心了。”紫燕忧心忡忡道:“小姐,您一定要把王爷看牢啊,不然说不定他真会被王妃抢走。”羽灵正要说话,门外婢女来报:“小姐,王妃过来了,说是得知您昨天从假山上摔下来,来看看您,此时正在外面。”“云悠悠,她来干什么?”羽灵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说出去谁信呢,她恐怕巴不得我出点事呢,怎么会好心来看我,不见,就说我身体不适,打发走吧。”“是。”婢女正准备退下,紫燕忙劝道:“小姐,要不您还是见见吧,她毕竟是王府正妃,一品夫人,且如今王爷对她的态度今时不同往日,您若这样把人打发走了,恐怕不合适,若她真较起真或告到王爷那去,就不太好了。”“也是。”羽灵点头,对婢女道:“你去把她请进来。”“是。”云悠悠携薄荷,在婢女的指引下,进了羽灵的屋子。羽灵四平八稳坐在小榻上,假惺惺道:“王妃,你来了,抱歉我脚受伤了,没法站起来行礼了。“无妨。”云悠悠在主宾位坐下,瞟了眼羽灵缠着纱布的伤腿,不解道:“怎么崴个脚还缠上纱布了,流血了吗?”她确实不需要缠纱布,但为了让自己显得受伤严重,让慕容睿心疼,才特意吩咐紫燕缠上纱布。羽灵被云悠悠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得硬着头皮道:“确实流了不少血,所以才缠了纱布。”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云悠悠像是没看出她的心思,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定要好好养着,我今天是专门给你送药来的。”从袖袋中掏出一只小药瓶,递给羽灵,“这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羽灵接过,面带狐疑,“王妃,你这是……”她与云悠悠是劲敌,且还仗着自己掌管着中馈,对她百般苛待,她不信她会这么好心。云悠悠看穿她的心思,朝她莞尔一笑,“你是不是很好奇,你都这样对我了,我为何还要来给你送药?”“你……”羽灵没想到她竟说得这么直接。她虽然敢暗中使坏,但顾忌到云悠悠的身份和秉性,也不敢在明面上得罪她。上次回门礼的事,她就吃过大亏。云悠悠提着个破铁锅和烧火棍在外面那样一闹,不仅让慕容睿面子挂不住,对她的影响也极大。到现在外面还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无名无份跟着睿王也就罢了,竟还敢不知天高地厚欺负到正牌王妃头上,真是不要脸。此事让她好不容易在京城贵女圈积攒的一点人脉一落千丈,之前好几个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与她要好的贵女现在都不怎么搭理她。云悠悠送完药,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裙,像聊家常一样对站在身侧的薄荷道:“薄荷,我只是随口提了句:()乡野来的冲喜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