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的人被轰走,楚黎耳根子总算清净了。她刚要拿起刀叉吃饭。又觉得头顶有一双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呢?眼神灼热,头皮都快给她盯烂了。她放下刀叉,抬头往四处看去。“你看什么呢楚黎?”肖露给她夹了些沙拉放到她盘子里。楚黎面色沉重,放下刀叉。“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肖露笑着打趣起她,“你被人盯着,不是很正常。”她们一起上学时,不管走到哪,楚黎永远都是人群中的焦点。情书,告白信,当众表白,哪一天少过?肖露早就不足为奇了。要真那一天真少了,她才会稀奇。楚黎不轻不重地摇头,“这个眼神不一样。”绝不是往日那些追求者色眯眯的眼神。这种眼神是深沉的,赤裸的,探究的。而这种眼神她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楚黎脑海中闪现出闻时宴那张冷峻的脸。不禁猜测,难道是他?闻时宴在这!楚黎又一次抬头看向二楼,隔着栏杆,笔挺的黑色西装闯入她的视线。等她顺着西装裤往上看时,那人不知为何转了身。只给她留下一抹裤脚。难道真是闻时宴?楚黎眨了眨眼睛。又觉得不太可能,闻时宴那样的君子,怎么会躲起来偷窥她?楚黎第三次抬头看去,却发现栏杆处空荡荡。连个衣角都没有了。“我说,你好不容易才能跟我吃一次饭,就别心不在焉的了行吗?””肖露撇着嘴控诉楚黎。楚黎收回视线,笑盈盈点头,“我错了姐姐。”话落,她给肖露倒上一杯红酒算是赔罪。随后两人热络的聊起彼此的近况。楚黎把自己去律师事务所上班的一事告诉了夏露。肖露当下举双手为她点赞。还说女人就应该一门心思搞事业,搞男人太无聊。提到男人肖露告诉她,“赵四被判了三十年,你知道吗?”“多亏你给我提供的黑料,不然肯定判不了三十年。”“三十年啊?”楚黎慢条斯理念叨着。最近忙,她倒是把那畜生忘了!三十年虽不能解她,前世的心头恨,倒也够赵四喝一壶的。曾经他风光无限,走到哪都被众人簇拥,如今公司没了。还要吃三十年的牢饭,等他出来胡子都白了,余生也只能当个饿死鬼!二楼那道灼热的眼神也在楚黎的思绪中被遗忘了。“我们抽个烟的功夫就找不到你了,原来你在这?”墨山白走到闻时宴身侧,拍着他的肩膀揶揄他。闻时宴赏他一个寡淡的眼神,拂开他的手。脸上没一丝温度。“一群烟鬼,还好意思炫耀。”山白无辜的耸了耸肩,“我说闻大少爷,做人总的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闻时宴没打算理他调侃的话,转身就要走。山白忽然拉住了他,还不忘伸头往楼下探。“不对劲啊闻少爷,你在这站了有几分钟了吧,看什么呢?”提到楼下,闻时宴刚才还清冷的脸缓缓回暖,有了一丝温度。那天她吻他时,他其实可以躲开。却失心疯了似的没躲,而是任由她吻住自己。她的唇饱满却不厚,薄薄的一片,贴在他唇上那刻,软的不像话。溅在他鼻尖上的气息温和中带着芳香,细细密密的睫毛在他眼前微卷。“哎哎,你这思春了?”山白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闻时宴掀起眼皮,给他一个锋利的白眼。“跟你有关?”墨山白立马喜上眉梢,语气急切。“当然跟我有关了,嫂子要是这吃饭,我这就安排人给她送上一瓶红酒,顺便把单给她免了。”闻时宴懒得搭理他的耍宝,转而吩咐司机来接他回去。隔天是礼拜六。楚黎不用上班,但她起的比平时还要早。很少做饭的她,先是从门口把她在网上买的菜提进屋。又系上围裙,把新鲜的蔬菜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她今天准备做两道菜肴,一道是四喜烧麦,一道是台式卤肉饭。她切菜的动作笨拙,神色却很认真。脑海中努力回忆着做菜的每一个步骤。等她耗费精力做好两道菜时,已经上午十点。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她匆匆收拾好自己,把做好的菜装进打包盒里,同时在手机上叫了快车。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高耸的围栏门口,围栏上分布着一道道电网。围栏门口一片死寂。楚黎下车时的脚步略显沉重,神色黯淡。她把提前准备好的证件,递给看门的狱警。狱警接过去,认真查一番,才开门放她进去。越过一道道长廊。楚黎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又等上一会儿,才见到她要见的人。,!“爸,”楚黎起身喊了声爸,嗓音沙哑中带着哽咽。楚长山听到久违的声音,苍老的脸上闪烁着不可置信。他缓缓抬起头,定睛看清眼前的楚黎后,带着手铐的双手止不住颤抖。布满皱纹的眼角闪烁着泪花。他张开抖动的唇,叫了声,“黎儿”他的声音颤抖着。楚黎霎时红了眼眶,她背过身那刻,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流过脸庞,落在她肩头的衣角上。楚黎立马抬手擦掉,转过身那刻,她挤出僵硬的笑容。“爸,你女儿长大了,长好看了吧?”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楚长山闻言随即破涕而笑,不停点头,“我女儿打小就好看,长大了更好看。”楚黎眼睛亮了,她问,“真的吗?”“你这个孩子,爸爸还能骗你啊?”楚黎勾起嘴角,欣慰的笑了,她这才有心思打量起。她十二年没见过的爸爸。爸爸明显老了,头发白了一大半,眼角也深深浅浅长了些皱纹。下垂的面颊布满疲倦,下巴上堆满胡茬。她爸爸年轻时最爱干净了,每天早上都要刮干净胡子再出门。用她爸爸的话说,人出门那刻,一定要精神干净。现在却“爸,你在里面没少吃苦吧?”心酸爬满了楚黎心头。楚长山乐呵呵摇头,“你这傻孩子,我在里面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去哪吃苦。”楚黎闻言也明白了,她爸爸这是在安她的心。她深吸一口气,没再多问,弯腰把饭盒拿了上来。又一一摆在桌上,找出一次性筷子。“爸,你尝尝我做的烧麦,看是不是比你做的好吃,”楚黎说着夹起烧麦递到她爸爸嘴边。她爸小时候极其宠爱她,不管她想吃什么,那道菜有多难做。楚长山总会想办法给她做出来,遇到不会做的,他就去饭店学,学回来再做给楚黎吃。而四喜烧麦和台式卤肉饭就是他爸从饭店学回来的。楚长山压下涌到嗓子眼的苦涩,张开了口。两人就这样一个吃,一个喂。等吃的差不多了,楚黎放下筷子问楚长山。“爸,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死后看见那铁血兵王竟为我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