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方才那个开启秘境的老人身影再次浮现。
只不过，在秘境之中的老人身形朦胧，仿佛由无数微光汇聚而成。
他的身躯满是斑斑伤痕，深深的裂痕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龚易一眼便看出，此时的老者并非实体，而是残魂幻化的虚影。
那秘境之中的实体，恐怕是用各种天材地宝塑造出来的法身。
而从那密布的伤痕来看，老者显然经历了无数次的厮杀，最终力竭而亡。
龚易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前辈，这些伤痕，莫非与万年前的神战有关？”
老者的目光微微一闪，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他冷哼一声，语气低沉而带着一丝怀念：“万年前，我追随慕容家先祖征战域外，神战惨烈，身死道消。若非慕容家的神境老祖怜我不忍，将残魂带回，我早已魂飞魄散。
如今，我不过是一个幻影，留在这秘境之中，守护着那些逝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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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老者的语气变得冰冷：“可叹的是，如今慕容家的人已经无人再记得那场神战的真正意义。他们醉生梦死，只知争权夺利，哪还有万年前的铁血之志？而你，倒是个有趣的外来者，能知晓神战之事，倒让我意外。”
龚易神色淡然，没有因老者的轻视而动怒，他低声问道：“前辈，既然您是万年前神战的亲历者，可否告诉我，那场战斗究竟是何等惨烈？我们现在面对的敌人，又是否与当年一样强大？”
老者的眼神骤然凌厉，仿佛重新回到了那片血腥的战场。
他冷声道：“惨烈？那场神战何止是惨烈！人族十不存一，古族数万年的积累在一夜之间荡然无存。那些域外的敌人，强大到你无法想象，他们无数次将人族逼入绝境。若非神境老祖们拼尽一切，我们这些低阶修士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他的语气充满愤懑与不甘，仿佛对那段往事有着难以释怀的情绪。
他目光紧盯着龚易，沉声问道：“如今外界的局势如何？域外敌人是否已被彻底击退？”
龚易沉默片刻，随即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而冷静：“前辈，神战之后，人族的确迎来了短暂的平静。但如今，那些神境强者留下的保护已然岌岌可危，无尽大陆的敌人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而更可悲的是，人族内部纷争不断，古族之间的矛盾也愈演愈烈。”
老者听到这里，面容陡然一冷，仿佛随时会爆发出雷霆之怒。
他怒声质问：“既然危机未除，人族为何还内斗不休？难道是想灭族不成？”
龚易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前辈，轩辕古族已经叛变。他们投靠了算天宗，甚至与无尽大陆的尸王一族勾结，阻止五域联合。最终，我下令将轩辕古族彻底覆灭。可轩辕古族的选择让我明白，若他们能叛变，其他家族同样可能成为敌人的内应。”
老者的表情愈发冰冷，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悲凉。
龚易继续说道：“我此番参加试炼，便是希望能整合古族，结束内耗，将五域资源统一利用。待我融合五域规则，再以古族积累为基，突破神境。届时，神境实力与规则之力相加，或许能够暂时守住人族的未来。”
老者沉默了许久，目光中的冷意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思索。
他缓缓点头，声音低沉：“你这份志向，倒不负人族先祖的期望。但你可知道，这试炼并非一般的考验？它不仅仅是对力量的检验，更是对心志与灵魂的磨砺。若稍有不慎，你将永远埋葬在这片幻境之中。”
“我知道。”龚易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他抬起头，目光如炬：“但这一步，我必须走，也必须成功。”
听到龚易的话，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老头就帮你一把。”
说完，老者身形逐渐化作虚无，旋即化作一枚晶石浮现在龚易的面前。
龚易目光凝视着漂浮在面前的晶石，那是老者残魂所化的最后印记，晶石之中流转着如同星辰般的微光。
老者的声音随之回荡在四周：“记住，这片天地考验的不是你的肉身力量，而是你的精神与灵魂。只有灵魂足够强大，才能承受住人族复兴的希望。”
龚易静静聆听，目光却微微闪动。
灵魂强度？
他心中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正如老者所言，强大的灵魂才是成就一切的基础。若只有肉身力量却缺乏坚定的意志，那终究会在生死之间走向崩溃。
然而，若论灵魂强度，他龚易有何惧？
他的灵魂承载过大帝的辉煌岁月，那是历经无数生死锤炼而成的最强底蕴。
即使身陷幻境，即使重历万般绝境，他都将无所畏惧。
“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龚易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