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见荆尚瑜无动于衷，而“苏淸妍”跪着，一脸淫靡地将他的雄伟吞咽在口。
林馨椰明白了。
她起身，她跪下。
“请主人不要让我变成人偶……”
她以头抢地、蜷缩着下身，就像霓虹人礼仪那般的卑微而低贱。
“求求主人，林馨椰……贱奴馨椰想要做主人的奴隶……求求主人了。”
少女放弃了除自我之外的一切，但她选择了自我。
“好呀，我亲爱的林馨椰。先起来吧。”荆尚瑜很满意。
少女闻言也起身，瘫坐在地上，眼神中的林馨椰却也如死去般麻木、绝望。
不过，对她来说，还能抱有自我，便是这噩梦深渊里唯一值得慰藉的光……
“在此之前，有一个问题。”荆尚瑜笑得很开心。
“还请主人吩咐我……馨……贱奴馨椰一定会……尽力完成的。”
无论如何，自己还抱有自我，这是唯一值得自己稍微庆幸的事。
“那，就告诉我吧，我现在最想说的一句名言是什么？”
“这……我……馨椰，贱、贱奴馨椰……不知道……”林馨椰搜索遍人偶的记忆，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想，“贱奴馨椰不知道……”
“一束光照进铁塔，铁塔里的肮脏龌龊被显现，这束光便有了罪。”又是“苏淸妍”端雅大方地站着，这次也不向跪着的林馨椰甩一个轻蔑的眼神，而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尼采，《幽微的人性》。”
“确实是这句话哎。”荆尚瑜蹲立下，抚摸着她散乱的秀发，“答不上来也没事的。不过我希望有一日你也能猜出。”
压着林馨椰的心里的一块巨石也落下，至少自己似乎会因为一些情愫而获得些优待。她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谢谢主人。”
“嗯，没事的。”荆尚瑜依旧温柔地笑着，然后话锋一转，“因为——”
他站起身。
“其实从一开始，做奴隶什么的，都是骗你的。”
他笑得更加灿烂。
“嗯，我只打算让你做我的人偶而已。”
这一瞬，万籁俱寂，房间里的死寂仿佛要淹死林馨椰的身体。
再下一秒，林馨椰又再度不受控制地说：“人偶程序对主人格的模拟与渗入进度已达100%。”
悚惧的波纹从林馨椰的瞳孔散开，而深处却是空荡荡的。
然后，少女的眼瞳，便定格在了因惊恐而猛然张大的那一刻。
这一幕，荆尚瑜期待了好久。
等待片刻，林馨椰的神情又恢复了灵动。
从这一刻起，人偶林馨椰完美地成为了林馨椰，人格、爱好、行为都是一摸一样，而同时。她也完全成为了荆尚瑜的人偶。
新生的人偶少女站起身，羞赧地笑着，垫起脚尖，轻轻转圈，好好看过一遍这身冰肌玉骨。
奴隶，是低贱地跪在自己脚下的人；
而人偶，是物，是只为顺从主人的心意而展现自己的物。
人偶林馨椰，是荆尚瑜的所有物，她不需要跪着，只需要做主人希望的自己。
所以——
体会过自己的身子后，少女看向主人，羞涩地抱着胸脯，轻启双唇：“人偶林馨椰听从主人的命令。”
“我很喜欢刚才那一瞬间的林馨椰，以后将那设置为你的展示状态吧。”
“是，主人～原体的人格也保留在后台了，”林馨椰的语气变得莞尔温雅，果然是林馨椰的仪容。
“那还记得那本《宛如青空》吗？我还挺感兴趣你会写成什么样的，把它写完吧。如果还不错，就借‘芙沃集团’的势力发表出去吧。”
“谢谢主人，这是馨椰一直以为来的梦想。”人偶，不，现在她是一个从小就深爱着文学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