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内讧!”赵三刀一听便反应了过来,目光再次扫过前方的尸体,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娘的大营的这帮爷不知道又在憋什么坏水,看这动静,这次的麻烦怕是有些大啊!”
东梁边军与西北四王相峙了数十年,双方都经常会派遣高手到对方的地盘上对一些重要人物出手,不过相比于西北四王广阔的领地,边军这里多是高墙坚城,兵马相对集中,导致对方很难得手,时间长了西北四部的人也都学乖了,轻易不肯单独到边军的地盘上搞事情,持续到现在,多是边军中的高手再西北四部的领地内活动。
三哥闻言沉默了下来,在边军中呆了那么多年,三哥可以说是对西北四部的习性熟悉无比,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尸体,总给他一种分外怪异的感觉。
在两人说话间,后面又有两名伙长带着各自的士卒疾驰而来,看到面前的尸体,无一不是面色难看。
四名伙长相聚在一起简单交流了两句,随后便以堆尸地为中心向周围四散开来,开始仔细的搜寻。
没多久,当百夫长野狗带着一队人马急吼吼的赶到的时候,下面的十个伙长已经尽数聚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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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谁先发现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尸体,野狗沉声问道。
三哥闻言策马上前,拱手道,“是我们队。“
野狗点了点头,“可有什么发现?“
三哥示意隋缘将那根断掉的草叶交给野狗,在一旁说道,“应该是东乡族的人在追杀边军人马,看地上的马蹄印,人数应该是在一标上下。”
西北四部军中,一标人马相当于边军中的一个千人队。
野狗接过草叶凑在眼前看了看,点了点头。
“他们往何处去了?”丢掉手中的草叶,野狗沉声问道。
“西南方向。”三哥指了指秀才他们刚才顺着马蹄印探出的方向,正色道,“看马蹄印记,是往白头岭去了。”
“白头岭!”野狗闻言眉毛微微挑了挑,眼中隐隐闪过一抹激动。
沉吟了片刻,野狗低沉的声音在场中回荡开来,“二、四、六、八、十,散开四周十里巡查,余下五营,沿着印记向前搜寻。“
“十。“周围十个伙长闻言拱手领命,随着战马的嘶鸣声传开,四十余骑如一张大网般向四周张开来,剩余的四十余骑则围绕着草地上的马蹄印记向西南方向而去。
“把鹞鹰放了。“野狗偏头看向一旁的阿三,沉声说道,“系黑巾。”
“是。“阿三闻言立即接下身后的背篓,小心翼翼的打开侧面的箱盖,露出了里面一只身高将近一尺的鹞鹰。
边军中,百夫长出营之时身边皆必须有一只鹞鹰随行,为的就是一旦遇到重要的情报可及时的传回大营。
许是在箱子里呆的久了,这只鹞鹰此时看上去有些蔫嗒嗒的。
小心翼翼的将鹞鹰脚上的细铁链取下,从怀中抽出一根黑色布条,将布条在鹞鹰的一只脚上缠紧,阿三手捧着鹞鹰偏头看了野狗一眼,见野狗点头,阿三也不再犹豫,双手猛然向上一抬,蔫蔫的鹞鹰像是被从睡梦中唤醒一般,双翅骤然张开,带起一阵激荡的大风,身形却是如一支利箭一般向着天空中激射而去,转眼间便成为了天空中的一个小黑点,向着陷阵营驻地的方向展翅而去。
这些鹞鹰的脚上都有编号,这些编号出营的时候营中都有登记,看到鹞鹰飞回,营中便能凭此分辨出是哪里出了事情,可以凭出营前划分好的巡查范围大致确定野狗他们的方位。
至于书信一类的内容,因为之前有过鹞鹰被猛禽拦截的经历,是以军中如果传递重要的讯息,很少在鹞鹰身上附带什么书信,再者,野狗他们识字本就不多,让他们写字的话,恐怕比让他们打一场胜仗还难。
从天空中收回目光,野狗看向草地上延伸出去的马蹄印,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在他们出营前,校尉车立曾专门对他们四个百夫长嘱托过,上一批出营的人马损失惨重是因为遭遇了东乡族追捕的人马,被牵连之下才会折损了那么多的人手,东乡部的士卒这次如此疯狂,是因为族长东乡必契的亲弟弟东乡木刺被斩杀在营帐中,更关键的是,刺杀者在东乡木刺的营帐中找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正是这样东西,引得东乡必契震怒,亲自下令要找到刺杀者。
从车立当时的语气来看,他也不知晓边军中的人从东乡木刺的营帐中带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但想来能引得宗师实力的东乡必契震怒的东西,定然非同寻常。
在野狗他们沿着草地上的马蹄印记向南搜寻的同时,西北方向,两支千人队如利箭一般向着他们这里疾驰而来,队伍前方,两面黄底兽纹的旗帜迎风猎猎招展,显露处一个獠牙外翻的狰狞兽首。
这是东乡族崇拜的圣兽虚兽,据传乃是守护幽冥之地的强大妖兽,以天下生灵的魂魄为食。
而这两支以族中圣兽为旗帜的队伍,若是野狗或三哥在此定能一眼看出,这正是东乡族赫赫有名的圣兽军,一支只听命于族长东乡必契的军团。
:()梦启东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