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付莹儿已经忍无可忍了。
对面那张无可挑剔的面孔,已经用他慵懒散漫的眸子盯了自己足足一刻钟了!
“长老有话就请直说吧,再看下去,他们该回来了。”
九道开口问:“昌家为什么要烧死你?”
你支着下巴瞅我半天就问这个?
付莹儿弯了弯眼睛:“长老不像是会好奇这种事的人?”
九道没有说话,依然专注地望着付莹儿,等待回答。
目光看似毫无杀伤力,实际颇具压力,付莹儿无奈避开视线,说道:“你没听到他们的话吗?因为我不守妇道。”
九道:“不守妇道。”
付莹儿:“就是有过很多男人。”
“有过很多男人。”
付莹儿的牙关狠狠地磨了磨。
“所以,男欢女爱,你很有经验。”九道总结。
“难道,长老床笫不和?”付莹儿露出为难的表情,“男人间的床事……不好意思,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我帮不了你。”
九道:“姑娘,我说的情爱,不是zuo爱。”
付莹儿大概知道九道想干什么了。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紧了紧身上的毯子,笑道:“长老想请教问题,是不是该给老师倒杯茶?尤其是在老师身上还有伤的情况下。”
……
“你是说,你做了严重触及他底线的事,但他却不生气,也不对你发怒,你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付莹儿捧着茶,重复了一遍九道的疑问。
“据我所知,生气是因为在意。不生气只有俩种可能,一是不在意,二是爱你爱惨了——长老以为是哪种?”
“你觉得是哪种?”九道以些许困扰的语调反问。
付莹儿:“王公子看上去,不像会爱一个具体的人。”
“什么意思。”
“一种感觉。”付莹儿道,“虽然我与王公子仅有几面之缘,却总是觉得王少侠像话本里才会出现的,那种单纯的正义使者,兼爱世界,但不会偏宠一人。”
翻译成人话就是,我觉得你是第一种可能。
九道默然不语。
付莹儿:“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付莹儿道:“你们为什么救我?男人不是都厌恶浪荡的女子吗?”
“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妻子就死在贞洁的束缚里。”九道这样说。
垂柳白杨,棹歌与橹声相和。
王业美与九道一前一后走在河堤上——大夫给付莹儿看病,他二人多有不便,便下了船,沿河提缓行。
然而即便缓行,九道人高腿长,不刻意压低步伐的情况下,依旧把王业美落在身后。
王业美一路小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