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宗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路从一楼盥洗室辗转到二楼卧室,光天化日,艳阳高照,季澜提不起半分欲望。半推着季明宗:“你看起来很累,该去休息”男人语气微沉:“不急,先做。”“白日宣淫不利于身心健康。”“及时行乐才是人生大事。”季澜:“你会猝死。”“不是正合你意?”季澜叹了口气,掌心摁在他肩头,指尖在他后背来回,撩拨着他,娇俏尽显:“那得晚点,明总先帮我把黄金档搞定再说。”季明宗微微撑起身子,单手落在她耳侧,另一只手不慌不忙的解开衬衫扣子,平视着她:“拍完了?”“审了吗?”“正在。”“有数,”衬衫丢在地上,男人俯身而下“说是大货车停在路边,他们拐弯没看见直接撞上去了。”“自己撞上的?”老太太有些不信,她混迹豪门多年又是多年商场女强人,见过的手段和用过的手段都不计其数,怎么可能相信这只是单纯的车祸。“是,”舒文点头:“说是唐家的司机疲劳驾驶。”“那辆货车为什么停在那里?”“说是政府工程施工,等着放行。”老太太脸色冷沉,落在拐杖上的手反反复复的转了转,眼神里闪着精光。像是在谋算什么。“去查,事情不简单。”有些事情越是查不出来,底下越是惊涛骇浪。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指不定暗潮汹涌。“老夫人,三爷回来了。”傍晚,季明宗迈着闲适的步子从院外跨步进来,初夏的夜晚,热浪滚滚,季家庄园一到天黑就会开水闸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此时正蒸发着滚滚热浪。“快迎进来,”老太太心里谋算瞬间落空,着急忙慌的撑着拐杖站起身。迈着急切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舒文眼疾手快的过来扶住她,轻笑着提醒:“您慢点。”季明宗甫一进屋,就看见老太太神色欢喜的迎上来。“快进来,热不热?用过餐了吗?”“用过了,回来看看您,”季明宗进屋,空调冷风袭来,身上薄汗瞬间被吸收。“喝茶,”老太太牵着人的手坐在沙发上,嘘寒问暖的寒暄着。“这几天回美国了?”“恩,”季明宗淡淡回应,知道瞒不住也没瞒的意思,老太太见不到他,必然会用手段去查。“处理事情?”“朋友订婚,”季明宗胡诌了个理由,胡诌就罢了,还说的像模像样的,像话家常似的,继续道:“七年长跑,难得订婚就约着聚了聚。”“现如今这时代,确实难得,”老太太回应,继续道:“你们年轻人多聚聚是好事,不然像我跟你爸这个年岁了,老友去的去,瘫旳瘫,想见一面,难上加难。”季明宗不吱声儿,见果盘上有苹果,拿起在手里胖了盘,问舒文要了把水果刀,慢条斯理的削着苹果皮,难得有闲情雅致的跟老太太话家常:“听说二哥那边闹出丑闻了?”“你都听说了?”“恩,”季明宗目光微抬:“跟赵嘉淮他们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聊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太太叹息了声。季明宗手中的果皮一顺溜的放在了一旁的果盘上,没有丝毫折断之处,临了起刀切苹果,递了一块给老太太。后者一愕,愣怔了数秒,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望着季明宗的目光布满水汽,俨然一副被这微小举动给感动到了。老太太伸手接过苹果,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着,甜滋滋的味儿布满口腔,眸光里的泪水收回几许:“我以为,你我母子之间再也不可能有这般温情时刻了。”季明宗凝着老太太,眼神平静无波,牵了牵唇角:“来日方长。”“明宗,我八十岁了,人生终结,一瞬罢了。”季明宗动作娴熟的将苹果分块装在盘子里,微微起身,一手压在腹部一手端着盘子递给老太太:“您长命百岁。”“人生若有遗憾,长命百岁又有何用?”“长命百岁就是用来弥补遗憾的,”不然多活那么多年意义何在?季明宗意有所指,一边希望他能回来常伴左右,一边吊着恒立不给,嘴里拿他当儿子,心里却在盘算着利益。季宏义掌着茂生制药,季明达握着富源地产,唯独他,一无所有。嘴里说着对他有所亏欠,实际什么行动都没有,无非就是不想趁着自己活着的时候将手中的权放出来。只要恒立在她手中,季宏义跟季明达就得乖乖来听她的话,到她跟前来尽孝。倘若是这块肥肉落到他手中,季明达跟季宏义只怕是没那么好了。季明宗心里冷笑了声,面上神色不改:“这是您教我的道理。”“你怪我?”季明宗不吱声儿,不回应算是回应了。而老太太注视着他,似乎迫切的想得到答案,后者,只是要了块热毛巾擦了擦手中的果渍。“我先走了。”季明宗起身,没有丝毫留恋,俨然不想聊这个问题。老太太急了,急切起身了连拐杖都没拿,开口唤住他:“明宗,我当年将你送出国,一来是力不从心,二来是你那两位哥哥都已成家立业,留你在身边唯恐他们踩压你,对你成长有害。”“送你出去,是我权衡利弊之后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季明宗脚尖微动,微微转身望向老太太:“那您知道,我当年出国,身边的管家和司机都是大哥二哥的人吗?你以为送我出国我就安全了?不过是换种死法而已,您的权衡利弊、力不从心,都不该是我来买单。”“毕竟,五十岁绝经的年龄搞出人命的也不是我。”季明宗今日回来,本就不是为了让老太太好过的。。连夜飞回来,跟季澜翻云覆雨之后睡了两了个小时,心中怒火难消。回了季家庄园。不给她闹点事情来,不拿刀子捅捅她,怕她闲的一天到晚的给她的女人安排相亲。:()京港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