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马车正在缓缓靠近。
前头有两个骑士开路,沿路的百姓们急忙避让,有的站在两旁行礼。成安内格外的繁华,人来人往,便是在他面前,就有几个人围着一个商贩,他们也看到了那前来的马车,赶忙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朝着马车的方向行礼拜见。
高陈咬着牙,看了看周围,蓄势待。
下一刻,他冲了出去,他朝着那马车狂奔而去,两个骑士已看到了他,匆忙举起了手里的长矛。
“路公!!草民有冤!!!”
他飞出来,却是猛地跪在了车边,整个人都贴着地面。
那两个骑士举起长矛,却又没有落下,惊愕的看向了后头的马车,路去病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随即迅下车,正要走上前,骑士赶忙挡住他,骑士将高陈抬起来,上下摸索,没有摸到武器,这才将他推到了路去病的面前。
路去病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他身材高大,皮肤干净,牙齿整齐,不像是底层出身。
“你有什么冤情?”
高陈抬起头来,看了看左右的骑士,皱起眉头。
路去病便让人将马车停靠在一旁,让骑士们在远处驻守,再次问道:“你有什么冤屈?”
“路公,我是五兵尚书右丞贺拔呈麾下亲随。”
“我家主派我前来,将一件关于安西将军的要事告知您。”
路去病一愣,拉着他上了车,马车继续前进,路去病看到他的手臂正在渗血,他有些惊愕,“到底怎么回事?!”
贺拔呈这个人,路去病是知道的,当初跟着桃子在边塞袭击了厙狄回洛,结果丢了镇将军的官职,被带回邺城,倒也没有受到什么惩罚,还做了官。
高陈低下头来,面带泪痕,“路公,我到来之后,就去了县衙,将要拜见您的大事告知了看门吏,看门吏说您不在,让我改日再来。”
“我这刚刚回去,就遭遇了袭击,我同行的兄弟四个,全部都被杀了,只活了我一个,东躲西藏,也不敢再去官署,就只好在这路上堵住您的道路。”
路去病大惊失色,“我这几天都不曾离开过官署,看门不好!”
路去病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他赶忙再次探出头,下令道:“返回官署!”
“派几个人去许老吏的府邸!!若是看到他,就将他暂时拿下!!要生擒!!”
骑士们一愣,却还是赶忙冲了出去。
高陈这才将邺城里的事情告知给了路去病。
路去病皱起了眉头。
“狗贼!”
“奸贼!!”
路去病骂道:“都是因为这些小人,社稷方才如此动乱!和士开这个小人,过去就是如此,那崔昂,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过去,他的儿子曾在这里担任祭酒,你不知道,当时我还以为他儿子是什么好人,对他很是敬重,他有个亲信唤作肥宗宪的”
高陈惊呆了,无奈的打断了对方,“路公。我还得急着回去告知消息。”
“家主说您这里粮草充足,若是庙堂真的断了送往塞外的钱粮,您有办法来解决。”
“成安的粮食还算是充足!你且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只是成安距离邺城太近,我不好公然送粮,朝中的贤才们,几乎都被驱赶,我也没有认识的人了”
“不过,我认识兰陵王,我可以将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来帮忙!”
“兰陵王,最为贤才,他为人良善,仁义,过去他刚。”
“路公!!!”
高陈再次打断。
“那我就先回去复命了。”
“你勿要着急,我找个医师给你看看,再派别人去找你家主,现在外头的人肯定都盯上你了。”
路去病皱起眉头来,“那看门的许老吏,在县城多年,与我们都很亲善,他不可能是和士开所派来的人,可你遭遇袭击的事情,分明与他有关,这些年里,成安的贼儿军极为猖狂,我想他可能是伪周的奸细!!”
当他们回到官署的时候,许老吏早已不见了踪影,说是昨日就请了假回了府。
没过多久,路去病所派去的骑士们也回来了,许老吏的府邸已经空了,没有人居住,可城门吏都不曾见过他,根本就没有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