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不做点什么,只怕。
“殿下且放心吧,到了时候,殿下便会长大。”
高纬瞪圆了双眼,嘴角抖动着,表情极为的怪异,“等我长大了,也能像父亲那样吗?至高无上吗?”
“当然。”
高湛怒气冲冲的回到了新殿,正准备宣泄一二,和士开却匆匆上门,又带来了几个好消息。
两人坐在殿内,和士开满脸堆笑,“陛下当真是厉害!算无遗策!”
“平原王一出马,那高归彦简直不堪一击啊!”
“都不需要平原王出马,东安王便已经连着攻破了四座城池,已经逼近信都!高归彦是挡不住了!”
高湛拿起了军情报告,看了几眼,那烦躁的思绪消失不见,哈哈大笑。
“好啊,好啊!”
“哈哈哈,高归彦,蠢物耳!自以为能挡得住朕的兵马?朕麾下精兵强将,哪一个是他能挡得住的?”
“那是,陛下麾下,猛将如云,哪里是这样的鼠辈能阻拦的?”
和士开随即又拿出了一封文书,说道:“陛下,这里还有刘桃子派人送来的奏表。”
听到这个名字,高湛脸上的笑容就消散了大半。
他板着脸,接过了奏表,翻看了几眼,眼神有些惊愕,“他拿下了逆贼三戍?”
伪周的天柱,新安,牛头三戍距离大齐最近,三处戍城防坚固,彼此接应,靠着有利的地位,总是吸纳逃亡的齐人,然后利用他们来搞破坏,以齐人制齐,着实恶心,当初高洋还在的时候,就曾愤怒的评价逆贼三戍,这三个地方,就是看着没什么用,却很能恶心大齐的三个戍关。
高湛有些惊讶的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先前刘桃子几次上书,说敌人开始修建堡垒,双方已经开始打了,高湛并没有太在意,可当下,这三戍都给攻下来了,看来他也不是完全在说空话,还真的开打了??
不过,这三戍皆是坚固城池,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和士开急忙说道:“陛下,刘桃子这个人,最是酷烈,只怕是驱使了甲士们死战,方才拿下了这些城池,他不顾甲士们的死活,只在意自己的名声!况且,我看他这次故意将获胜的消息传过来,也是心怀鬼胎!”“哦?”
“什么意思?”
“陛下,您想想啊,您这刚刚击破了高归彦,他就上书说自己击败了周人,这不是给您炫耀自己的武力吗?这分明就是在恐吓陛下!!”
高湛幽幽的看向了和士开,“你的意思是,冀州之战的消息,刘桃子在武川知道的比朕还快?”
和士开当即失言,支支吾吾的说道:“总之是不安好心的,陛下,他又不是什么名将,哪里能那么快拿下三戍,保不准就与杨忠达成了什么密谋,故意哄骗欺诈”
“士开,你是不是觉得朕很蠢笨?”
和士开吓得一头跪倒,“陛下何出此言啊?”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刘桃子跟杨忠密谋?你怎么不说他跟韦孝宽密谋呢?”
“朕知道你不喜欢刘桃子,朕也不喜欢他,朝中这些人愚蠢,总是觉得刘桃子忠臣,实际上,此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忠诚可言,否则,高演那般器重他,怎么高演驾崩的时候,他却不来送行呢?”
和士开感觉自己有些时候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公了。
自家这位主公,某些时候看起来特别的精明,做出的抉择令人拍案叫绝,可其中的逻辑让人很难想明白。
就比如那均田,高湛挟持勋贵们上来之后,并没有如他当初所承诺的那样,罢免高浟或者停止此政,他选择继续推进,甚至比高演时期的力度更大,也更果断,勋贵若是敢表达不满,那就让军队上门。
可高湛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因为高浟老是劝自己戒酒,让他去做事,就不会有人来烦自己了。
怪啊。
高湛继续说道:“虽然我不喜欢他,也不怕他,可还不曾对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