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刘桃子来说,安定百姓才是目的,登基只是一个手段而已。
这么一看,祖珽原先的对策就有大问题了,按着那四步,或许真的能成为皇帝,也能号令天下,可通过挟持幼主,禅让过渡得到的皇位,麾下的勋贵权势集团却还是过去那帮人,没有什么变化,哪怕推行新的政策,去做事的人还是原先那帮人。
大齐不缺好的政策,没人执行,政策再好有什么用呢?
这位将军明显是不想走高欢,宇文泰,甚至是当初司马炎等人的老路。
这不符合南北朝的固定思维,权臣通过禅让上位在这个时代才是主流,可祖珽对自己的思路略微进行了改变,就想出了新的三个对策。
看起来与前四个没什么区别,都是打周围,等机会,取中原,可却又截然不同。
刘桃子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祖珽,没有说话。
祖珽的心渐渐的变冷。
就在他沮丧的准备再次起身离开的时候,刘桃子却缓缓开了口。
“祖公果真是贤才。”
“这一番话,确实让我拨云见日。”
祖珽猛地抬起头来,刘桃子继续说道:“我更喜欢这个对策。”
“我不怕杀人,也不怕造反。”
祖珽低声说道:“我知道将军仁德,对比第一次的对策,这次的对策,或许会死更多的人,死更多的百姓”
“我知道,我也不怕死人。”
“便是落得千古骂名,我也不妥协。”
“恶臭肮脏,我自清扫干净。”
祖珽再次抬起头来,他忽然现,自己还是没有完全看清楚这位将军。
在祖珽的眼里,将军像是一把愤怒的投向了天下的锋利的铁矛,笔直且锋利,一往无前,除非是断裂,否则便不会弯曲,也不会停下来。
刘桃子看向了他,“我封你为军师祭酒。”
“往后你就跟随在我的身边,为我出谋划策,完成这三大策。”
祖珽急忙起身。
“多谢将军!!”
“只是有一点,祖公,我知道你的才能,也知道你的陋习。”
“你要享乐,只要不违背律法,我不理会,只是,勿要逼我做出我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我这个人做事,向来是不会妥协,便是才能再大,若触犯了律法,做了恶事,我也不会留情的。”
“臣定当痛改前非!!”
破多罗喾手按剑,不悦的看着远处跟在兄长身边的老文士,嘴里嘟囔了几句。
刘桃子此刻跟祖珽站在一处山坡,看着远处的周兵挖掘沟壑,打造箭塔。
祖珽抚摸着胡须,笑呵呵的说道:“主公,您多虑啦,杨忠不是逼您出来作战,杨忠这就是在假装交战。”
“哈哈哈,宇文护派去的那些人,都是些胆怯的蠢物,他们哪里知道前线真正的情况。”
“他们每天就看到杨忠派去的人不断往前线跑,又听说哪里的营寨被攻破。”
“杨忠这就是在假装与您交战呢!”
“您出兵攻打他的营寨,他绝对不会反抗,直接撤退,而后给宇文护上奏,说您出兵攻打他,击破了那些城寨。”
“那宇文护还敢派自己的人去取代他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