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血沸腾。
律学室。
“诸位,再见!”
学子们彼此行礼,笑着道别。
尽管在律学室求学的日子还算开心,可他们也很怀念自己的家里人。
律学室内干净整齐,摆放着许多的案,还有些榻,是可以坐下来进行辩论的,挨着院墙种下了些树,只是都很娇小,不知能否长大。
张二郎背起了包裹,跟众人行了礼,转身离开了此处。
县学里的道路平坦且整齐,他家乡是没有这种路的,偶尔遇到几个排场阔气的经学生,张二郎也匆忙躲开。
这些经学生虽然不敢明着欺负他们,可碰到了,终究是少不了几句嘲讽和争执。
还是躲开最好。
一路走到了门口,守门的老吏开了门,便到了城里。
城里时不时能看到些低头赶路的人,有些食肆开了门,有小厮站在门口,左右搜寻着外来之人,本地人是不会去食肆吃饭的。
有人牵着牛,那牛一动不动,气的那人直跳脚。
有几个脚夫打扮的人,拉着车,沿路低声吆喝,“收粪喽~~”
“收粪喽~~”
这路上的人似是多了些,可这跟张二郎却没什么关系,他一路来到城门口,出示了过所,那小吏再三比对,终于点头放行。
张二郎快步走在城外,格外的谨慎,独自出行,总是危险的。
直到他来到了熟悉的通往村落的小路上,他方才松了口气。
刚走了几步,便看到了一个同村的老翁,背着锄头,看到张二郎,那人一愣,赶忙热情的打招呼。“二郎,这是刚从城里回来?桃哥儿呢?”
“他应当还在忙。”
“好,好,吃饭了吗?”
“还不曾呢。”
“稍后来我家里吧,姑家的老三打了些肉,一起吃啊!”
张二郎赶忙道谢,“好嘞,我先回趟家,稍后就去。”
“那可别忘了啊!”
老翁缓缓消失在远处,张二郎笑了起来,尽管破旧,还是自家的故乡。
刚走了几步,张二郎反应过来,一个哆嗦,惊吓的看向了后方,老翁却已经离开了。
不对啊,姑家的老三不是他妈的死在徭役里了吗??
他何时打的肉??
张二郎摇了摇头,这小老头也是多少有些不清醒了。
他就这么走到了家门口,漳水边的一处小屋子。
他家距离村落较远,平日里打渔为生,走到这里,张二郎的内心却涌出一抹失落来,这房子还在,可他的家人却不在了。
“吱~~”
忽有人打开了门。
一个老汉走出来,将盆里的水倒在了门外,抬起头,看到了二郎,有些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