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质问道。
此刻,站在何阿难面前的,正是桃子的老熟人,店家王阜。
王阜看起来跟从前完全不同了,脸型都生了变化,短短时日里便消瘦了很多。
杂乱的头和胡须让他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何公,不必担心,没有人看到我。”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就是有人看到,也不要紧。”
何阿难很是愤怒,却又不敢泄,“无论如何你也不该来我这里!!”
王阜满脸的无奈,“城外有个疯子领着几百人的军队乱杀人。”
“若非我躲闪及时,早就被抓住砍了头。”
“你们这齐人便没有不癫的?”
何阿难没有说话,他的脸色阴沉,直勾勾的看着王阜,“当初口口声声说愿意为将军而死,现在为了活着却来我这里,想要暴露我,坏了大事”
“天下还有比你更可恶的小人吗?”
王阜脸色平静,他坐在了一旁的小胡床上,抬头看着何阿难。
“我不怕死,我早就死了。”
“我只是为了完成将军的命令,方才继续待在此处。”
何阿难坐在了他的面前,开口说道:“我看到他了,他就在县衙,散吏院。”
“刘桃子?不,现在他不是最重要的,原本重要的是刘桃枝,可如今看来,刘桃枝根本不在意他这个儿子,只带走了他的妻。”
“那刘桃子对我们的作用便没有那么大了。”
“那你还为什么不去死?”
王阜平静的说道:“刘桃子的事情,会有别人来办,我的目标是高肃。”
“我需要你帮忙,我要他的具体行踪。”何阿难瞪着双眼,惊呼了一声。
“哈,你要高肃的行踪?我帮你去问问他?”
“我看伱才疯了,那高肃的行踪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
“别说是我了,就是那新来的疯子,他都不配跟高肃见面,跟我们打交道的都是高肃的随从家奴!”
“再说了,县衙内外负责保护他的甲士,比县兵都要多!”
“高肃到底在哪里,会来哪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听到对方的话,王阜笑了笑。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你就当送我一程,同事多年,你不一直都盼着我去死吗?”
“你会有办法的,对吧?”
“农夫。”
次日。
县衙,西后院。
高珣站在屋里,轻轻的抚摸着面前沾染了血液的甲胄,神色温柔。
“这甲胄跟随我征战多年。”
他猛地看向了身边的何阿难,眼里满是倨傲,“可此处的贼寇,当真是不堪一击!”
“我杀进贼寇之中,左右劈砍,竟是没有一回合之敌!!都没能碰到我的甲胄!”
何阿难站在他的身边,低着头,眼神极为明亮。
“高公神武,无人能敌!”
高珣听闻,忍不住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