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学室内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嘈杂声。
这声音并不整齐,完全没有方才经学室那种异口同声读书的感觉,除却读书声外,还能听到争论声,嬉笑声。
官吏们幸灾乐祸的看着彼此。
高长恭在此处站立了许久,方才笑了起来。
“学子们切实求学,若是打扰,便是我的不对了。”
“路令史做的真好啊。”
“在新祭酒不曾到来之前,就由路令史来假祭酒,执掌县学。”
高长恭说着,也不进门,叫上属官,转身就离开了此处。
路去病满脸的茫然,一时间都忘了回答。
至于其他那些官吏们,此刻也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傻傻呆呆的将高长恭一路送出了门口。
高长恭走到马车前,回头看向路去病。
“贤才乃国之根本,路祭酒不可轻视啊。”
说完,他就钻进了车内,马车离开,甲士们急忙跟上。
众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马车走远,一动不动。
路去病觉得自己这些时日里也算是经过风浪的人,可此刻,他还是觉得不可置信,脑海里乱哄哄的。
这算是怎么回事??
6讲师的头缓缓转向了路去病。
眼神不断的变幻,嘴角缓缓扬起,终于,他笑了。
“路公!恭贺!恭贺啊!”
路去病一愣,说道:“步六孤公,您比我年长,怎敢让您称公”
讲师赶忙摇头,“路公何必如此疏远,称什么步六孤啊,您称我一声6君便是!”其余几個官吏此刻也是反应了过来。
“哎呀,早知路公英才,今日终于得到提拔!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县学能有路公代为管理,那是吾等之荣幸!”
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向路去病的眼神里充满了和善。
他们簇拥在路去病的左右,“路公此番被提拔,往后那前途不可限量啊!”
路去病的脸上却没什么笑容。
他看着周围的人,他们的笑容跟从前那些臭脸逐渐重叠。
“今日必须要宰杀牲畜来庆祝!对,对,弄些好酒!”
路去病严肃的说道:“县公来巡视,不是为了让我们吃肉喝酒,是为了让我们用心教学。”
6讲师点着头,“还是您看的清楚,确实是这样的。”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您那边谈一谈往后的教学事呢?”
“就在讲学大堂那里谈吧。”
“好!”
众人跟在路去病的左右,有人为他扇起风。
他们也算是贵人,可跟身为文襄帝之子的高长恭比起来,那就狗屁不是了。
高长恭很喜欢路去病,哪怕往后高长恭没有再提拔他,也绝对不会有人敢招惹路去病了。
只是简单的几句对话,路去病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地位。
此刻的他,坐在上位,其余官吏们坐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