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原身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干什么都慢吞吞的,原来不只是恶魔果实的原因。听到赛伦斯的这番话,信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老泪纵横道:
“都怪我!都怪我!我应该让殿下养好伤再离开的,否则她也不会落下病根!”
这身受重伤的老头儿哭的很克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
但他哭着哭着就开始捶胸顿足,刚刚愈合的伤口硬生生被他砸裂开,殷红的鲜血渗出染红了纱布。
赛伦斯见状,怕他给自己锤出个好歹来,按住他的手道:
“好了,冷静点,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再把自己弄死的。”
信怎么说也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悲痛之下难以抑制痛哭流涕,却也不会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
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缓了片刻,他擦干眼泪重新看向赛伦斯,眼中满是睹人思人。
妈妈在海上是个危险职业,即便花之国王室也同样如此。
先王的王后早逝,没想到长公主殿下当了妈妈也走的那么快,让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定了定神,问道:“少主,不知长公主殿下葬于何处,能否让老朽前去祭拜?”
这个请求十分合理,但赛伦斯却有些尴尬。
不是因为奥哈拉被炸了无处哭坟,而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那个便宜老妈葬在什么地方。
记忆中只有便宜老爹带着一岁大的原身,来到某处漫山遍野开满鲜花的原野,指着被花海环绕的墓碑,说妈妈就在那里睡觉。
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可用记忆来。
“鲜花环绕之地,难道是花之谷?”信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急切地问道:
“少主您的父亲人呢,他现在在哪?”
“他也去世了。”
赛伦斯微微摊手:“当年他出海寻找能给我缓解病痛的药物,结果死在了海贼手里,连尸体都没留下。”
“额……”看着他这一副习惯了的模样,信只感觉心里隐隐作疼,眼中满是怜惜:
“少主,这些年真是委屈您了。”
他微微张手,似乎想要上前抱住比他还高大的赛伦斯,但手刚抬起来又看见绷带上沾染的鲜血,只能放弃。
“那不知道公主殿下和您的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书信,或者象征身份的信物?”
花之国王室的族徽是盘龙印,长公主殿下随身携带着盘龙玉,胳膊上也有盘龙纹身,很好辨认。
信充满期盼地注视着,但少主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意味难明,旁边的小女孩儿脸上也挂上了淡淡的哀伤。
不会吧,难道……
未等他心中浮现出不妙的猜测,便听赛伦斯用古井无波的语气说道:
“我居住的地方前不久被海军给炸成废墟了,就算有什么信物也找不到了。”
这下信是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连续扎少主的心,让他感觉自己简直罪该万死。
不过赛伦斯却不以为意:“无所谓,就算没有那块玉,我照样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话落,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逐渐泛白的天色之下,隐约可见一座巍峨王城。
“在那之前,先把这群让我和王位擦肩而过的虫豸给清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