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隅承认了刺杀楚怀嫣，讲述了他在昆仑玉环中所知道的一切。
但是并没有承认灵仙阁的毒是他做的。
他撒谎的可能性似乎不大，也就是说，下毒的另有其人。
当然，这件事情发生在灵仙阁，又有那么多宗门长老在，温季颜就不跟着操心了。
当务之急，是楚怀嫣的事情。
早前皇帝已经答应了温季颜可以去见孙暮炤一面。
今日，她便孤身一人去见了孙暮炤。
孙暮炤被关押在地牢的最深处，由三头蛇凶兽镇守看押，没有皇帝的准许，谁也不可以探视。
温季颜见到她的时候，她面色憔悴，形容枯槁。
但是那双眼睛里面透出的光，是疯狂和病态的。
温季颜望着那双眼睛看了一会儿，没有寻到半点昔日孙氏的样子。
孙暮炤先开口了，声音哑得不像话：“温歌？我觉得你身上一定有什么有趣的秘密，只是封了记忆的我实在是太蠢了，竟然只知道在宅子里面伺候男人，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温季颜带了些酒喝点心给她。
“孙氏喜欢喝这竹叶青，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孙暮炤动了动鼻翼，嗤笑了一声：“这点倒是合我的口味。”
于是温季颜倒了酒给她。
两个人便隔着铁栏席地而坐。
“你送酒给我喝，应该不只是出于好心吧？“
温季颜喝了酒，笑着道：“只是有点好奇，你当年怎么会选择温廷昊这种人做你的封印唤醒人。”
孙暮炤仰头将酒倒进口中，感受着久违的酒香，心情大好：“在你们眼中，他可能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但是有的时候，越是这样的人，生命力越是旺盛。而且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抓住了他的命脉，他就永远会跪在我的面前，供我驱使。”
温季颜点点头，表示她说的有道理。
“这不会是你们雪国密探选唤醒人的标准吧。”
“哈哈哈……”孙暮炤眯起眼睛看着温季颜，“想套我话？不过今天我的心情好，让你套几句也无妨。我们每个人寻找的唤醒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不存在你说的什么标准。
你们这是怀疑谁是雪国的密探了？”
温季颜不说话。
“不想告诉我？你若是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呢，要知道我们雪国这些密探也不是很团结的。”
“是你们的公主。”温季颜决定一搏，反正孙暮炤永远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孙暮炤一愣。
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你真的觉得一国公主会做这种注定会毁了一生的行当？”
“说不定她是个疯子呢。”
笑声停住了：“温歌，如果你们雪国人，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不会的，我从不和疯子交朋友。”
被骂疯子孙暮炤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更加愉悦了起来，“你果然有趣！你说的疯子公主倒还真的有一个，是皇帝和最宠爱的妃子唯一的女人。自幼就备受恩宠，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看上什么人也一定要让他成为自己的。”
温季颜听得心中一动，这样的描述，倒是和彬隅口中的公主极为相似。
“我与她十分相熟，算是……自幼一同长大。”
温季颜难掩急切地问：“可是叫楚怀嫣？”
孙暮炤捏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面，“她早就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