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温季颜回到侯府的第一个晚上，睡得还算踏实。
原主对侯府的记忆大多是温馨的。
温季颜甚至在睡梦中感觉到了那种对外祖父外祖母的孺慕之情。
清晨，楚怀嫣敲响了她的房门，送来了早餐。
放在之前，温季颜对楚怀嫣没有半分的怀疑。
但是雪国间谍的事情一出，楚怀嫣雪国贵族的身份就难免叫人心生疑窦。
温季颜提起了雪国。
楚怀嫣也是满眼的怀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那雪中盛开的桐花。”那是一种雪国特有的物种，只在极寒之地生长，暴雪时开花，花色纯白，幽香可以传遍山谷。
“舅母，等舅舅身体好了，你们可以一起回雪国看看啊。”
楚怀嫣凄然一笑：“我是回不去了，父亲子啊全国下了禁令，不允许我再踏入那里半步，除非……是我的尸身。”
温季颜犹豫了一下，突然问：“舅母，你可知道，雪国的间谍，在各国都是怎么活动的吗？”
楚怀嫣神色一动，道：“雪国在敌国安插密探形式各异……他们什么身份都有可能，商人、花魁、小商贩……甚至是朝中的官员。他们大多训练有素，行动隐秘。小歌……你问这个问题……你放心，我早已经不再是雪国的人了，我不可能是雪国的密探的。”
温季颜摇看着楚怀嫣真诚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
骁勇将军府。
温廷昊连夜叫人去买了灵草回来，又重新找了厨子，一大早就给老夫人准备了药膳。
但是因为味道不纯正，灵草的等级不够，老夫人依旧心情不悦。
不断地咒骂凌曦，同时看孙氏也不顺眼了许多，半碗药膳打翻了，将孙氏的手都烫红了。
“你先下去吧！”温廷昊面露心疼地看着孙氏，“叫人上些药，我劝劝娘，她不是冲着你。”
孙氏点点头，下去了。
温廷昊叹了口气：“娘，您暂且忍耐一些，凌曦猖狂不了多久的。”
老夫人不满地看着孙氏离开的背影。
“虽然那凌曦性子强，眼高于顶，不能做小伏低，是个不合格的媳妇。但是好歹给将军府挣了不少的荣誉，银钱也不少。
可是这孙氏……儿啊，你早前同为娘说，这孙氏是你的福星，是你的恩人，叫娘对她好，对温瑶好。可是……可是你说说，她在这关键时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啊？”
温廷昊轻拍老夫人的手安抚：“您放宽心，儿子怎么会骗您呢。这孙氏确实是儿臣的福星，这是大宗们的仙人批的卦象，岂能有假，您万万不可再苛待她了。”
老夫人翻了个白眼：“她们做媳妇的，老身怎么对她们，都算不得苛待。”
“那是……那是。”
“对了，这凌曦也已经赶出去了，日后你再寻个王公贵族家的女儿，来做正妻，可不能扶正孙氏！”
温廷昊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