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悲痛欲绝,就像走投无路的亡命徒,不肯放过一丝渺茫的希望:“夜老师,我记得你,你是我家孩子的老师吧。”
夜棠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他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然而他这种态度不明的样子被对方认为是冷漠,男人脸上表情顿变,从受害者转为了加害者。
“就是他,对我家孩子不闻不问,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记者们一看有了新的目标,纷纷一哄而上,推着挤着想要获得第一手资料,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就此飞黄腾达。
只是他们还没扑上去,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势推开,瞬间便离那站在原地的银发美人五米远。
秦妄大步走过来将人护在身后,森寒如狼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庞,他手一抬,身后无数荷枪实弹的警卫员纷纷扛枪上膛。
“管人类失踪案的是警察局,再来生控局这里闹事,我不介意让你们永远端不起手里这碗饭!”
陈未的父亲还欲再说:“可是我的儿子……”
秦妄冷声打断他:“以为我没说你?”
秦妄说比陈未他爸影响力还大不是单纯雄竞,他确实是个有最硬后台的关系户。
陈未他爸顶多在夏滨能排上金字塔,但秦妄在全国都能站在金字塔顶尖上。
关于秦妄恶名的传播,早在他五年前刚空降夏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在当时夏滨妖怪肆虐的血雨腥风下,他以一己之力挽大厦将倾,用雷霆手段强硬地在妖怪和人类之间建造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墙。
至此,那个狂魔乱舞的时代才正式结束,变得井然有序。
无人不恐惧这样的胆魄和决策力,也无人敢怀疑他绝对的杀伐。
记者们虽然对大爆料趋之若鹜,但也不是不要命的人,见在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很快便离开了。
“把他带进去。”秦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男人,转头察看身后人的情况,几次想伸出手去扶最后都放弃了:“怎么样,有没有吓到?”
夜棠摇了摇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生控局的大楼。
“夜医生,你的脸色怎么……”
他一路坐电梯来到三楼,直奔秦妄的办公室,期间遇见程北北也没来得及打招呼,推开门撞进了浴室。
“唔咳咳咳——”
关上门,夜棠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再也忍不住,剧烈地咳出声来。
他捂着嘴,鲜红的血丝从细白指尖泄露出来,一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再也不敢了
很疼,但不尖锐。
是他已经习惯的感觉。
这些微不足道的疼,甚至还远远没有秦妄抓住他手腕的时候疼,那时他起码还会感到害怕。
夜棠不知道自己咳了多久,连胸腔都变得生冷艰涩,他意识有些昏沉,隐约听见浴室的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