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绩弯腰捡起,借着烛光一看,诧异道:“一共三十五两,跟当票对上了。”
信和钱都是寄给阳夙一名叫古今的男子,信中并未提及两人的关系,化蝶只叮嘱古今要好好照顾“大家”,又说自己一切安好,不用惦记之类的话。
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封平平无奇的家书。
谢卿予将信件还给饶绩:“让阳夙那边的人调查一下。”
饶绩点头,收起信件正打算离开,又听谢卿予问道:“今天梁姑娘说的那话你听到了吧?”
饶绩回想了一下,说:“少东家是指楚家是幕后指使这件事?”
谢卿予点头:“你怎么看?”
饶绩表情严肃,目光凝重:“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些年来楚家一直在暗中搞小动作,据说还拉拢了不少商户。尤其是伶舟那边,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我们在伶舟的几个商号年年亏损,跟楚家也脱不了干系。”
谢卿予曾嘲讽元家没人,可谢家又何尝不是这样。
那不叫黑白牛,那叫奶牛!
如今的谢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里早就四分五裂,岌岌可危。
一旦谢卿予死了,谢家就会陷入无尽的内斗,而楚家势必会趁虚而入。
“明年就是渭阳会选,楚夜悠对会长之位窥伺已久,我怕她会狗急跳墙,做出更极端的事情来。少东家,不如让双胞胎回来?”饶绩提议说。
闻言,风炀皱了下眉头,眼中满是不服气,但想到少东家的安危最重要,忍了忍将那股气又压了下去。
谢卿予思索片刻,缓缓道:“她们自有她们要做的事情,不必召回。相比这个,我更在意的是梁姑娘。”
饶绩若有所思的点头,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这个梁姑娘确实有些蹊跷。
“或许她身后有高人相助。”饶绩思忖着。
且不说她能猜测出楚家就是幕后指使,就单单说囤积粮食这一点,就很让人怀疑了。
如今眼看粮价上涨,而且今年粮价一定还会持续走高,按理说现在绝对不是最好的抛售时机,可她却像是还有更大的谋划,竟然在这时候全部出手。
“派人留意梁家。”谢卿予吩咐道。
*
次日,一件耸人听闻的事件发生在韶州城外的白甸河。
据说是今天天还没亮,有船工打水的时候却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女尸。
“听说那是花街的一个妓子,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身上都是伤,脑袋跟脖子就连着一层皮,死的时候恐怕受了不少折磨,也是可怜。”
三婆边准备着早饭,边跟梁锦玉闲聊着。
梁锦玉听得胃里阵阵翻涌,也没事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