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也不管它愿不愿意,直接上手把猫抱到嘎吱响的木床上,冰凉的手塞它暖乎乎的腹部下。
“别给老子在床上拉屎撒尿知道不?不然我卖了你!”
“喵~”
“知道就好,睡吧。”
宁熹冷极了,昨晚有空调还没感觉,这会儿那股忽然从盛夏转到寒冬的不适感强烈袭来,睡梦中无意识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耳旁传来声声猫叫。
大胖那只肥猫又在满院子追着他跑,他上树,猫也灵活敏捷地跟着往树上窜,一爪子挠过来,宁熹赶紧往后躲,脚突然腾空摔了下去。
倒是没想象中那么疼,甚至还有点软。
“能起来了么?我快被你坐死了。”
身下传来一声委屈。
宁熹刚要跳起来,一只染血的手伸过来抚摸他的眼睛,病友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猛地窜到眼前,叫着:“还我命来!”
宁熹吓得睁开眼,小黑猫正用舌尖轻舔他的眼睛……怪不得这么湿。
他拎起脸旁作妖的猫,晨曦早已穿过窗帘洒到床边。
宁熹放开黑猫坐起身,两手啪地拍在脸上,人顿时清醒不少。
穿上衣服洗漱完,扛着锄头到院角刨出一个坑,叫小黑猫去上厕所,回来后给它开了瓶罐头当早饭。
这时,摇摇欲坠的大门冷不丁被人拍响。
“宁熹哥。”是沈田珠。
过了八点,早餐店没那么忙了,沈田珠就被她爸拾掇着过来要饭盒,这还是其次,主要是派女儿再来做做宁熹的思想工作。
宁熹直接把饭盒往她手上一塞。
发现煎饺根本没动过,沈田珠忙道:“哥,我不是来劝你的。”
昨晚她爸劝说未果,回去喝了点酒,稀稀拉拉将话抖了出来,她才知道宁熹哥被亲生父母接回去,根本不是享福。这也能解释,他为啥放弃那么好的生活跑回来。
“我在你这儿坐会儿,再回去。”
宁熹看她一眼往嘴里塞了块老面包,喝口矿泉水往下咽。
“哥,哥,你别吃那个。”沈田珠偷偷摸摸,做贼似的从外衣兜里掏出两只热乎的包子,“我走的时候往笼屉里拿的,给。”
宁熹:“你的早饭吧。”
举着包子的手微颤,沈田珠脸上飞过一抹羞赧,又将手往前递,“我不饿,给你。”
小姑娘坚持给,宁熹也不再推辞,从她手里拿走一只,“你也吃。”
两人一只猫,就这样默默吃着各自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