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那工部郎官原帮着挂黑板,此时距离黑板近些,吓得忍不住后退一步。
“别害怕,这是画的啊,假的!”胤祚失笑,“我想着把每个教室都装上黑板,你们怎么看?”
旁人还没说话,工部郎官就迟疑道:“似乎不大妥当”
“怎么不妥?”胤祚做洗耳恭听状,他还以为工部这边有什么困难,没想到对方犹豫半晌,说出来的却是,“素来没在学堂见过这种东西,是否过于标新立异?”
胤祚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你年纪大也就算了,人也这么迂腐,还记得我们要办什么学院吗?”
军医学院啊!
他们培养的是军医,教的是西医,主事的又是向来不走寻常路的胤祚,在这里说标新立异,和指着和尚骂秃驴有什么区别?
胤祚又问他:“知道那几个实验室用来干什么的吗?”
——“解剖遗体的!”
和这些比起来,一个黑板也称得上标新立异了?
工部郎官被吓得脸色发白,胤祚哂笑,如此迂腐不知变通,难怪这么大年纪了还只是个员外郎,管着修缮房屋这样的琐碎小事。
这里管事的还有工部其他主事,见胤祚这边事情不对,一个年轻的主事便悄悄替了那郎官下去,对胤祚赔笑道:“贾大人就是这个性子,贝勒爷勿怪。”
“他虽迂腐,倒也无甚错处,”胤祚没有计较的意思,只是听到那称呼顿了一下,“他姓贾?”
“是!”主事笑道,“贾大人姓贾名政,出身荣国公府。”
胤祚:“”
巧了不是。
在胤祚的淫威(?)下,最后还是给每个教室配备了黑板和粉笔。这玩意儿做起来快,也不需要重新修整教室,做好装上就是了,倒是不怎么耽误事儿。
只是他们试用的时候叫一位老太医瞧见了,对方登时瞪大眼:“您有这法子怎么不早说,咱们教习厅也很需要啊!”
老太医痛心疾首,他们素日上课多难啊!
许多东西只靠说是说不清楚的,叫他们一一指点学生又没有时间精力,许多时候只能尽力罢了,至于学生能理解多少则看他们的悟性。
有那聪明的思索几遍能明白,伶俐的私底下去找先生请教也有进益,但总归不是个办法,若有这板子不知能解决多少问题!
亏得六贝勒在教习厅旁听了那么久,有这法子竟一直不说!
老太医是教过胤祚的,素日共事的时候也多,对他不似一般人小心翼翼,此时便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胤祚。
胤祚挠头:“我也不知道你们需要啊,你们讲的东西都很容易理解啊。”
太医:“”
打算报考军医故而来凑热闹的教习厅学子:“”
好气哦!
最后老太医愤而坑了胤祚几块黑板和一箱粉笔才算消气。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五月初,军医学院终于正式开学!经过考试的学子纷纷进入学校,开始他们的西医学习。
开学当天,胤祚发表简单讲话,他看着底下的年轻面孔笑道:“今儿开学,我也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就想问问你们,知道做军医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学生们声音纷杂,答什么的都有:医术、仁心、体力等等。
“说得没错,”胤祚点点头,“但我要说的却不是这些,我要说的是胆量!我们做军医的,上战场需要胆量,学西医需要胆量,做大夫更需要胆量!从此以后,你们就要把别人的性命担负在自己身上,勇往直前,永不退缩!能做到吗?!”
“能!”学子们的喊声震天。
“好!那我可以承诺,你们的努力不会被辜负,你们的付出不会被忽视!以后军功有你们,封爵有你们!只要你们够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学子们高呼:“好!”
康熙带着几位重臣站在门口,见状不由点头。这倒有些像军队誓师,都是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几句话就能被激发出力量,做起事来事半功倍。
胤祚用半刻钟时间给这些年轻学生打了波鸡血,顺便画了个大饼,然后就利索地结束讲话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