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恨王夫人拿了银子只当应该,口口声声元春得势后少不了薛家的好处,却对宝钗和宝玉的婚事却绝口不提,张嘴国舅闭嘴贵女,竟是嫌弃起宝钗来。
薛姨妈心里气闷,只是她们如今依靠贾家,除了忍耐也别无他法。
想着又怨起内务府官员:“拿了我们那么多银子,竟连个选秀的影儿都瞧不着,是好是歹总该给个说法!”
“妈怎么还想着选秀呢?”薛宝钗无奈道,“都两三年功夫了,公主还能一直不念书等咱们不成,怕当初那人只是哄咱们罢了。原也是我们想岔了,公主伴读何等前程,凭我的家世怎么可能”
“我的儿!”薛姨妈泪道,“原是我们拖累了你,以你的能力品貌,若是出身强些,什么好前程没有,如今倒平白矮人一头。”
“妈别伤心,原是我说错话了,”宝钗见薛姨妈抹泪,忙不迭安慰。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又绕回了原来的话题:“宝玉纵然年轻不懂事了些,待人的心却是好的。他不喜经济也有好处,日后你能掌权说话,日子也不会太委屈。”
“是,”宝钗低头应了。
胤祚出了贾府,走出宁荣街,到了热闹的地方,便有马车正在路边等着。
德清替他搬了马扎,胤祚摇摇头:“我走走吧。”
身处人来人往的街道他比较有真实感,不会时刻怀疑自己在做梦。
胤祚在街上慢慢走着,身后还跟着辆马车,场景委实怪异,惹得来往行人纷纷注目。
胤祚全然没注意,他来大清后没怎么逛过街,猛地逛一回还挺有意思。遇到感兴趣的,不拘小摊小贩还是高楼大门脸都要瞧瞧,口中不是“这个味道不错,买些给师妹尝尝”,就是“这玩意儿有趣,师妹定然喜欢”,或者“这本书也不错,不知师妹看过没有”,活脱脱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不一会就买了许多东西,要不是带了马车,德清的两只手怕不是要折!
直到把银子花光,胤祚才神清气爽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精神了起来,指挥德清道:“东西都给林掌柜送去,然后咱们去佟府。”
来都来了,顺便瞧瞧佟国纲。
马车在佟府门口停下,胤祚跳下马车,迎头就撞见一个高大青年。
青年二十余岁,长得倒是英武,眉宇间却有些暴躁之色,瞧见门口的马车便皱起了眉,待瞧见胤祚,目中闪过一丝厌恶:“你怎么来了?”
胤祚瞥了这人一眼,今日心情好,他懒得与人生气,只吩咐德清去与门子说话,一边淡声问青年:“你是夸岱还是鄂伦岱?”
这俩是佟国纲的儿子。
青年冷哼:“我是隆科多。”
“哦!”胤祚恍然大悟,原来是佟国维的儿子,难怪和佟国维一般讨厌。
隆科多见他态度不咸不淡,气道:“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啊?”胤祚惊讶地看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我身份却不行礼,你是不是藐视皇家?”
隆科多噎了一下,一脸憋屈地行礼。胤祚也不扶,直叫他行完了全礼。还背着手教训道:“你也别说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我汗阿玛那么多嫔妃,我的长辈多了去了,认都不认不过来。”
你又算哪根聪?
隆科多心说那怎么一样,他妹妹可是皇贵妃,佟佳氏更是圣宠无限,岂是其他小门小户可比的?
可他再蠢也知道这话不能说,皇贵妃虽说位同副后,到底也只是妾,同为皇上的妾室,谁能比谁高贵多少呢?
隆科多脸胀得通红。胤祚瞥了他一眼,心里冷哼。
历史上隆科多也是鼎鼎大名,最有名的事迹就是扶持雍正上位。不过后来他好像是被雍正搞死的,为此雍正还背上忘恩负义、刻薄寡恩的骂名。
以胤祚对四阿哥的了解,他性子虽有些较真,但本不该如此才是,今日见着隆科多心里却有些明白了。就隆科多这性子,如今还没怎么着呢就这般嚣张,日后有了从龙之功岂不是要以皇上恩人自称?
四哥那性子能忍得了他才奇怪呢!
胤祚心里想着有的没的,正在此时,佟府内急匆匆走出来一人,见了胤祚行礼道:“奴才夸岱给六阿哥请安。”
胤祚扶起夸岱,笑眯眯道:“舅舅请起,我来看佟大人。”
“奴才不敢当六阿哥称呼舅舅,”夸岱连忙道,“六阿哥里面请。”
胤祚随着他往佟府走,瞥了隆科多一眼,笑眯眯道:“我只论德行,不论身份。舅舅人品贵重,自是当得起的。”
隆科多:“”什么意思,说我没有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