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头顶传来。
她愣了下,转过身抬眼去看。
背后正上方的半开放包厢里,傅初白倚在栏杆上,指尖挂了根烟,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这会儿正垂着眼看她,唇边是一抹勾人的笑。
正前方有灯光滑过,在他脸上打出骨骼的阴影,和一片近乎蛊惑的性感,以及那双,
直白地、坦荡地、
盯着林衔月的眼睛。
他笑着:“这是改变主意了?”
林衔月从一片怔然中回过神,缓了口气,仰着头,也不知道从哪生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来:“我有事要问你。”
明明是求人的话,却偏偏说得一身正气。
傅初白似乎是笑了下,轻佻了下眉:“行啊,你上来吧。”
林衔月看了眼旁边向上延伸的楼梯间,又将视线移回傅初白脸上。
没应声,但脚下也没动。
就这么素着一双眼睛盯着傅初白看。
傅初白也低头回看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
过了会儿,傅初白将烟暗灭在边上,笑着:
“行,你站那别动,”
“我下去。”
傅初白说完这话,人还真的往后退了两步,很快就从林衔月的视线中消失。
刚才搭讪的男人在傅初白开口的第一秒就已经消失不见,这会儿林衔月边上是一片真空的静,
虽然酒吧里的音乐还响着,但她却好像是听不到了。
视线落在楼梯口。
也就几秒钟的事儿,傅初白的身影再一次映进她的瞳孔。
他没穿外套,黑色衬衫的袖口领口都是敞开的,伴随着下楼梯的动作像一片潭盖在身上,
泛着想让人一头扎进去,然后溺死在里面的欲。
林衔月眼睫轻垂,遮住自己眼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傅初白走过来,站定在离她不过半步的位置:“说吧,什么事?”
一句话咬字很轻,乍听起来很是温柔,可偏偏又泛着懒散的笑,不是很正经的样子。
林衔月依旧垂着视线,将地板上暗色的花纹印在瞳孔里:
“我听同事说,那只小狗是你带走了?”
没头没尾,但她就是觉得傅初白明白自己的意思。
男生似乎是很轻地笑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问了句:
“就为这事啊?”
依旧是笑着说的,可却又有些不同。
林衔月眉间跳了下,终是没忍住,抬起眼朝傅初白看去。
她本来是打算装成视线不经意飞掠而过,却不料眼帘刚刚掀起,就一下撞进傅初白坦荡直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