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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日,太尉大人对我无微不至,宠爱有加,渐渐地,我就适应了新的生活。”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与不安:“就在我想重新开始的时候,有一日在街上又遇见了启山少爷,他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看起来比那街边的乞儿还可怜。

他把我拉进巷子,逼我救他,还说这是最后一次,只要我肯帮忙,他便再也不来找我,就当是我欠他的恩情彻底还完了。”

“他要你帮他做什么?”江希月问。

“他说,太尉府上有个没用的小玩意儿,他有个朋友极其喜欢,可市面上仅此一件。所以他要我把那个小玩意儿偷出来给他。”

“你答应他了?”

“一开始我没同意,但是受不住他百般哀求,他发誓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我好容易过上些安稳日子,再也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那时又被他堵在巷子里,我害他发起疯来闹到人尽皆知,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

“然后你做了些什么?”这回是顾九溟发问,他听的很仔细。

“他说那个东西很可能在太尉大人的书房里,我就找机会偷偷溜了进去,一连找了好几次,才终于被我找到。”

“那东西是什么?”

“好生奇怪的玩意儿,它是一块铜片,半边刻着鱼鳞,像条鱼的形状,却只有半个巴掌大小。”

“你拿的时候它外面有没有东西包着。”江希月忽然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小蝶目露惊讶,“那东西确实是用一块黄帛布仔细裹着,我当时害怕极了,一把抓了就走,连着那层帛布。”

“你们是如何约定交易的,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顾九溟的声音。

“我们说好了在初七那日见面,地点是忘仙楼,可我等了一夜,他也没有来。”

江希月和顾九溟对望一眼,那天凌晨吴启山就死了,自然去不成。

“那你后来把东西交给谁了。”

“我见他没来,又怕他再去太尉府门口纠缠于我,心里就想着得快些把这事了了,于是我找了忘仙楼的姐妹帮忙,请她替我保管那件物品,等吴启山来了就交给他,顺便告诉他,别再来找我了。”

江希月把这些线索完整的串联起来。

吴启山被追债,曾经的相好又进了太尉府,此时有人出高价让他把太尉府的‘小鱼’弄出来,他找了小蝶帮忙,小蝶偷了出来又交给了小春。

前因后果看似通顺了,但案件的疑点仍然很多。

凶手杀了小春,带走东西,这证明他的目的就是抢走‘小鱼’,既然如此,凶手为何不直接埋伏在忘仙楼,等吴启山与小蝶交易完,再尾随他杀人灭口,夺走东西。

这样不是更简单,更合理些吗?

为何凶手要先杀了要去交易的人,再带走他的头颅呢。

江希月心里有根玄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她想起几天前在大理寺地牢里做过的那个噩梦,梦里有个恐怖的头颅,他嘴里一直喊的名字,就是小蝶。。。。。。

她眸光一闪,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你说昨夜见过吴启山,那又是怎么回事?”顾九溟思索了片刻,继续追问。

小蝶面上一红,神色赧然,她一个太尉府里的姨娘,夜间与男人私会,现在还被人明着点了出来,真是羞耻得紧。

“其实。。。。。。其实昨夜也不能算是我私会外男。。。。。。”她为自己辩解。“我们是隔着窗子说话的。

昨夜我早早睡下,但夜里醒了好几次,人也睡得很极浅,恍惚中我听见有人在外头轻轻敲打卧房的窗子,那时候丫鬟们都已经睡熟了,我便自己起身去看,哪知一打开窗,吴启山竟然站在外面。”

小蝶现在想来还是惊恐万分:“我吓了一大跳,捂着嘴不敢说话,还怕吵醒府里的人,我当时心里真是又气又急。”

“他来找你做什么?”顾九溟的声音依旧十分平静。

小蝶面色忿忿不平:“他竟然说,东西不对!”

“东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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