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然想了一会儿，还是用炭笔在兔皮上写下了具体的作物描述，甚至还画了大致的模样。
毕竟龙看上去就五谷不分，弄错了就吃不成了，而且，在吃一瓶营养液可以裹腹一天的星际情况下，她也担心这些东西不太好找。
做完这些，再带上刚做好的盐焗田螺后，她就带着牧牧来到山洞那处穿梭结界，来到了所谓的灵兽山谷。
一只灰色的灵猴出面，笑眯眯得做了欢迎，“恭喜小狗入学，云小姐好，我是这里的启蒙老师，你可以叫我灰猴。”
又是一只会说话的动物，云然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有些亲切，没想到她现在对话最多的早已不是人类了，这怎么不算是另类的自然之友呢？
“灰猴老师好，”云然十分礼貌，“请问我家牧牧会在这里学习什么课程呢，大概学习的周期是什么样的？”
现实中的小狗学校会进行社会化训练，教顽皮的小狗怎么更好得服从主人的命令，但眼前的灵兽山谷显然不是这样。
云然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很像是第一次送小孩去幼儿园的家长，恨不得了解得详细一点才更加放心，不过就算意识到，她也会觉得关爱小狗一点没有错。
“啊学习的课程嘛，”灰猴挠了挠后脑勺，“首先是呼吸吐纳，吸收日月精华，如果顺利通感的话，接下来就是灵力训练，结合自身的特点开始学习攻击和防御的法术，整个学习周期视每只小崽子的情况而定，一般认为，能够开口说话就算成功毕业了。”
人类作为万物灵长，他们依旧是宇宙公认的“最接近神明”的形态，更别提那富有创造力的智慧了。
虽然现在灵兽山谷能够说话的就只有老大，银蛇和灰猴而已，但是，这个方法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只是同胞们之前受的伤害太重了。
要不是灵兽生而通灵，记得住同胞，也克制得住原始的□□的话，它们这里说不定都要打起来了，哪里会有老虎和山羊和谐共处的一幕呢。
虽然，这和它们原本的状态相比，已经足够值得唏嘘了。
云然不免跟着灰猴的描述看向牧牧，毋庸置疑，牧牧是只非常通人性的聪慧小狗，但通人性和真的有人性还是有区别的，想到小狗有一天能开口说话，发出小男孩或者青少年的声音，她就觉得很奇妙。
“冒昧问一句，为什么有个说法是牧牧变傻了，它之前是不是……”
灰猴老师脸色微变，“怎么会有这种说法？每个孩子都有它独一无二的天赋，怎么能简简单单得下定论说傻，哪个杀千刀的——”
灰猴忽然顿住了，随即怒气迅速平息了下来，“啊，如果是龙老大说的，那就没有问题了，他的嘴巴比较毒，云小姐你不要介意。”
这个语气大转弯的，看来龙汐的脾气确实是有目共睹，别具一格嘛。
云然能说什么，云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点头微笑，灰猴只回答了前半句问题，但神态也让人心中微定。
虽然这些动物们都对牧牧的过去避而不谈，但是不管是从言辞和牧牧对它们亲切的态度来看，它们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坏蛋，反而对小狗有种小辈的宠溺感。
既然如此，便没有太多不放心的了，云然摸摸牧牧的头，示意它先跟着老师去学校，自己会经常来看它的，顺便也拿出自己刚做好的两大包盐焗田螺，“一点小小的零嘴而已，麻烦灰猴老师帮忙多照顾一下牧牧了。”
灰猴老师好奇得取出一个螺，唆了一口，随即露出惊艳的表情，“好好吃！没想到云小姐的厨艺这般厉害，你放心，我待会儿也分给大家一起尝尝，小狗一定会很快融入的。”
自古以来，好吃的东西都是快速拉近人际关系的秘密武器，动物们也不例外，不一会儿，在灰猴老师的介绍下，牧牧就多了不少动物朋友。
云然也不着急回山洞去，在看了一会儿牧牧“动物园打坐”一般的上课情况后，就带着写好字的兔皮，在灰猴的指点下，径直寻找银蛇。
殊不知，银蛇此时正在忧心忡忡。
“老大，你体内的毒反反复复，我的毒素根本抑制不了，怎么办？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不行的。”
龙汐变化成原型后，整条龙都随之懒散了下来，“不要急，不要慌，船到桥头自然直，倘若我真的死了，你就加紧灵力的修炼，继续完成拯救同胞的任务吧。”
银蛇没有眼睑，根本无法流出眼泪来，但它却因为这番话感到了无尽的心酸，“别这样说，老大，你不会死的，对了，有毒就必定有解药，我去找来，老大，让我通过时空缝隙去找解药吧！”
龙汐的意识昏昏沉沉，“你的样子去了就是送死，我怎么放心。”
“可是，老大！谁？”
“咳，”云然十分不好意思，这银蛇住的地方真的有好多石头啊，“我不是故意听到了，刚刚意识到你们在谈事，就想走开，我现在就走。”
“不用了，”龙汐正愁没有止住银蛇哭丧，“我们事谈完了，你和银蛇出去说吧，让我睡会儿。”
这声音比之前的磁性男低音还要好听无数倍，甚至带有隐隐的威严，云然有些好奇，这个洞穴里面住的是龙汐？
虽然看不到脸，可和之前炸呼呼的样子简直判若两龙。
但人家都要睡觉了，自然不好打扰，于是云然只看向银蛇，用眼神问它的决定是什么。
银蛇心里就像堵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一样难受，却维持着礼貌，没有对云然表现出来，“云小姐，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