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衙役？“
”也不像，没穿官服。“
叶秋朝白霜递了一眼。
白霜一脸若无其事，她嘿嘿直笑，不是这样最直接嘛！还解气！
她想不明白，现今有大都督撑腰，小姐还是这般前怕狼，后怕虎的。
怎么，自己打不了，还不能让别个打？
”这事就这样算了，若是日后铺子上再来些个泼皮，溜子，往家里通知一声，莫要自己端着。“叶秋郑重道。
店里的伙计都齐齐一声”好嘞！“
看得出来，经过这一事，伙计与叶秋的心靠得更近了，小姐是个大气人，有担当，可不同于平常生意人。
……………………
掌柜的说前几日铺子上少了花嫂，供货少了，没等到关门，铺子上的货就空了，而这几日天寒下雪，贵门太太都躲在房里不出来，便派下人出来寻这些小零食，结果发现紧俏得很，这不，今日刚恢复正常供应，东西一抢而空了。
叶秋听着掌柜的呈报，唇角微微勾起，卖吃食的，只要保证质量过关，花样齐全，生意总会好起来的。
若是衣裳鞋子，倒是可以将就凑合着用，可这吃食，就免不得了，再说了京都官家宅子，各家各户最不缺的就是下人，派他们去，又不用自己动手动脚，下雪也不碍事的。
坐在回转的马车上，白霜伸手过来挽叶秋的胳膊。
叶秋脸色平静，直直地看着前面，喜色渐渐从她脸上褪去。
白霜知道，小姐的沉默，就是无声的责备。
她暗想，只怕是好好一个局势愣是被小姐破了。
”早知道吃亏不讨好，我便不出手了。“白霜越说越小声，虽说粪都是让别人去泼的，下手揍人的也是别人，不过这主意却是她出的。
大冬天的泼了他们一身粪水。
“没有人责怪你。”白霜靠近叶秋一些，手也扒了上去挽着叶秋的手臂不放。
叶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热的体温传递过去，将白霜的情绪一点点抚平。
白霜索性靠在叶秋的肩头，轻声得近似喃喃自语，“根本不必对所有的人都宽容，因为有些人不配！”
“就算他们不配，也不应该由你来做刽子手。”良久，叶秋叹了口气，极难过道。
”如果刀正好递到你手里，法律正好缺席了呢？“
白霜转头看向叶秋。
作为医者她知道破了的皮肤染上粪水，医学里称为”金汁“，这会让人伤口感染发炎，丢人性命的。
虽是恶人，但也没有伤了性命……
叶秋没有细说了，只是温软的笑着摊开白霜的手心，因为常年握着鞭子，白霜的手并不白皙更称不上细嫩，有的地方还有老茧，衣服推上去一点还可看见许多细细碎碎的伤口。
白霜的身世，叶秋从来没有问过，但是看得出来，她能识字，棋艺不凡，相信她有个极为拿得上台面的身世，有守护她的阿爹娘亲，不必这样孤身一人，要拿着鞭子守护自己。
乱世女子求生存。
叶秋能理解白霜心里的恨。
就如同她自己。
但她不想白霜陷入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