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妙云斋里，听着白霜递来的消息，众人皆愣了。
白霜：“……他们说地牢里，血都流了一地，脖子都快被生生勒断了。”
玉蓉听得惊住，伸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如同半夜在听一场鬼故事，脸色刷白：“真断了？”
白霜：“我又没瞧见具体什么样，只是负责拉尸体的衙役吓得吐了一地，肠子都快呕出来了。”
玉蓉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连牙齿都开始打颤：“到底是用的什么东西可以将一个人的脖子……勒得藕断丝连？”
叶秋坐在窗边的软榻上，面色不定。
殷氏终于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本应该欢呼的叶秋，心头却没有笑意，她心里的念头是，怎么没死在我手里？满腔的愤怒就要烟消云散了吗？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和阿母还有弟弟遭了那么多的罪，尤其是阿母死的那样孤独无助，到现在都没有牵入祖坟，她如何能容忍殷氏就这样没了？一定要让她体会到同样的痛苦，孤独，绝望，再到地下跟阿母请罪。
她居然会自杀？
——这不合常理！
殷氏的阿父，虽说是只是个礼部五品官职，但也还是有些地位的。
殷家在京都也算是个大族。殷氏的母亲，是殷家主母，但府内姬妾无数，却也奈何不得，都说她这个正妻做得很风光，手段不一般，每年都有怀孕姬妾从后院抬了出去。
她的钻营和好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倒是耳濡目染练就的。
叶姝兰失踪了，都说是受不了大都督的责罚逃走了，原也说得过去，不过李睿也只是关押了叶姝兰，似乎没有迁怒叶家，殷氏为什么会自尽？
是谁？
李睿？不是。
白霜？也不像。
叶秋心里想着，又朝窗外的白霜看了过去。
几个人，还在七嘴八舌，喋喋不休。
………………
“……叶家老爷，放他回府了吗？”贤娘娘对许世杰道，“已经逼死了一个，不能再死人了。事情闹大了，于睿儿不利，总不能让世人议论堂堂大蜀国的王爷，染指臣妻。我本只要你私下查查叶姝兰到底是不是救了睿儿，婚期将近，我总觉得这个王妃与我们不同心……又心思歹毒……可你……”
”臣弟，还是无奈之举。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可是你倒好，什么也没问出来，直接吊死了。“
许世杰笑着连连道是，笑容暗含讥嘲。
”姐姐，放心，此事到这里便了结了，不会扯上叶家其他人的。“
留下这一句，他便离宫出去了。
贤娘娘坐在椅子上，半晌怒气才慢慢平息。
她本是想许世子能提供些证据，让李睿退婚，谁想到证据没有，还死了个人，如今叶姝兰还失踪了，也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冒出来，想到这里贤娘娘便一阵头痛。
管事嬷嬷凑近她身边：“叶小姐的阿母，定是知道真相的，只是宁愿死，不说罢了。姝兰小姐走了，便走了呗，睿王爷也莫要去寻她了。”
贤娘娘：“这些人呐，气死我了。早说了，退婚罢了，许叶家高官良田了了此事，睿儿又非要结亲，这下可好，又要被旁人非议许多时日了。”
昨天王后来到嬉云宫，说什么王族子弟也该养养私德，说来说去，都是敲打她。
贤娘娘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