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实在不妥……见到心烦。”
“呵……我说母妃怎的，召我进宫就冷着脸，又是因为她。”李睿嘴角轻扯，不以为意。
禧云宫，母子两人又在谈叶姝兰。
这个叶姝兰看着……可是差太多了。
李睿耸耸肩，道：“日后她在我王府后院，不到母妃跟前晃，眼不见为静，母妃无须烦恼。”
贤妃脸色微变，她凤目怒睁，直盯着李睿道：“你长年守在边关，无诏不得入宫，难道留在京都的王妃，还不能常进宫请安照料？就算寻常百姓也是媳孝婆慈，儿孙绕膝，儿啊！你就是这样回报阿母的吗？你怎可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伤阿母的心！”
“多看看她的优点……要有容人之心，这不是母妃教的吗？”李睿还待再讲。
贤妃接语：“优点，我倒是想看见啊……你看看……”
说着，递过一叠帐簿。
贤妃娘娘确实烦恼得很，这几日她召叶姝兰入宫，交给她几本账册，问一问她账本看得如何了，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叶姝兰看半天不能明白一项收支的来龙去脉，还大呼：“谁做的乱七八糟的帐！”
李睿道：“帐簿也不是人人都能看懂的，太傅当年教我也是教了许久才学会的，再说王府还有管事，不一定非要她看。”
“王府要的王妃不只是大家闺秀……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开支，银子流水，七不懂八不懂，只能被他们糊弄……如何撑起府门。”
李睿默了会，叹道：“慢慢来吧。“
“救命之恩……“
“在京都赐她良田宅子，再为她择一门好亲事便可。”贤妃顿了顿，“又何苦要做王妃。”
李睿面色微沉：“不仅仅是治病救命，那日若没有她周旋，睿儿只怕已不在人世了。”
想起月色下那曲十面埋伏，李睿心思沉沉。
听说那晚她吓怕了，从此得了心悸，施不得针，弹不得曲。
“皇天厚土，佛前立誓，怎可相负啊……”李睿道。
贤妃垂眸，手指摩擦过腕上的白玉镯道：“不然，许她侧妃吧……能入王族玉碟，也是天大的恩赐。再说，睿儿也应当好好查证一番，我看叶姝兰只是略懂医术，谈不上精湛，跟市井传闻更是相差甚远。”
“我已经查探过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现端倪。”李睿稍稍一顿。
“你可曾想过，会不会是贼人的另外一计呢？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若是查出，她根本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又当如何？”贤妃直视着李睿道。
“按欺辱王族治罪……母妃放心。”
贤妃黯然，半晌复问道：“儿子爱她吗？我见睿儿也没有多爱她啊。”
李睿目光微微有些黯然，不与争辩。
他缓缓地走出禧云宫，夜色笼罩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形成一个朦胧的光晕。
那日怀中纤廋的人儿，缦妙的身姿，淡淡地清香，令他魂牵梦绕，念念不忘。
他着人画了一幅画，南安寺内一女子，怀抱琵琶……日日差人去找。
找到时，发现正是叶姝兰。
他以为男人与女人原本就是这样，一时悸动，长久的平静。
见到叶秋时，闻到似曾相似的馨香，心里一荡，只当自己是寻了个消遣，一次两次却觉得欣喜。
他又燃起了斗志。
他喜欢她，他要她。